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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批下。下午就會四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說完了這些,很是不放心的道:“才懿妃私下裡跟我說,看肅順那架勢,倒象是有恃無恐一樣。老六說話也就要來了,咱們應該怎麼做呢?”
“還用怎麼做,垂簾聽政唄!”蕭然不假思索的答道。
“啊!你,你說什麼?”
垂簾聽政這四個字對於蕭然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可就不亞於平地生雷了。清朝地家法,只有顧命輔政。並無女主垂簾。這是個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主張,根本就是推翻祖制,無疑是授人以柄,誰敢貿然提出?另外一方面,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只為了順利迴鑾。至於以後怎麼安排,一直也想不出個頭緒。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由自己來掌控朝權。
蕭然察言觀色,立刻明白自己這話說的太突兀了。就象一個沒吃過螃蟹的人,看著那張牙舞爪的橫行公子,有幾個敢下口嘗一嘗的?當下只好跟她詳細解釋了一遍。
肅順地跋扈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如果單單是兩宮太后與肅順之間的衝突,都還有調和解決的辦法。罷黜肅順也還可以辦得到,但重視祖制,則大權仍舊落在顧命大臣手中,驅逐肅順。無非為載垣、杜翰他們帶來擴張權力的機會而已。因此,要打倒肅順必先取消顧命,取消了顧命,則必以垂簾代替。唯一的一個辦法,那就是盡翻朝局,徹底推倒顧命大臣的制度!幼主在位,不是顧命輔政,便須太后垂簾,那也是非楊即墨,必然之勢。
“可是,這顧命大臣的制度,畢竟是我朝的家法!咱們這麼做,不是失了根本麼?”經歷了這一段政局磨礪的,跟從前相比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了,但一說到祖宗家法,仍然是臉色發白,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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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本朝特重顧命制度,原是從開國之初,皇基未固,簡用親貴,輔助幼主,這是承太祖四貝勒合議大政地遺意,永與定鼎中原,有大功勳的王公大臣,合治天下。但是這一段歷史,本就是糾纏不清的。所謂家法,未免羈。”
悚然動容。這幾句話如果被第三個人聽到,腦袋早就搬了家了,但是在聽來,卻如醍醐灌頂。這一段歷史說的是兩百年前,諸王並立,四大貝勒共理大政,太祖崩逝,由於代善擁立,太宗始得獨掌大權。復由於多爾袞以與孝莊太后從小同在深宮,青梅竹馬的情誼,因而可以取帝位而不取,扶立孝莊親生的幼主,自此確定了帝系。這一段大清朝地開國史實,包含了無數恩怨血淚,詭譎神秘,甚至還有“太后下嫁”的傳說,自乾隆以來,刪改實錄,諱莫如深,連也只是一知半解。
看到的臉色,蕭然便知道自己這一番話已經起作用了,於是進一步道:“漢初呂后臨朝,雖然大殺諸劉,而元老舊臣,先後為相,國政並未敗壞,並且到了最後,依然是劉氏子弟得元老重臣之助,收復漢家天下。以呂后的陰忍殘狠,尚且如此,姐姐忠厚仁德,何愁天下不治?再者,從古以來,垂簾的美談,首稱宣仁,及至宣仁崩逝,元祐正人得被重用,這不能不說是女主之賢。”說到這裡,蕭然頓了一頓,道:“姐姐,你可聽出了什麼道理?”
“元祐”是宋哲宗的年號,哲宗也是沖齡即位。宣仁太皇太后臨朝稱制,起用司馬光,重用呂公著、呂大防、範純仁,天下大治,流芳史冊。元祐黨人的事情,在綱鑑裡也曾看到過。這時正聽的入神,急道:“你還有心思考我,快直截了當地說!”
“這說明,治理天下關鍵不在於是否垂簾,而在如何執政!”
這一番話才是真真正正的打動了。來來回回的走了幾遍,忽然停下腳步,道:“即便如此,畢竟是有違祖制的事情。貿然提出這個主張,可能會招致重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