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想到自絕一途?”

“我無力替我的雲哥報仇,功力相去太遠,今生已是斷念,能死在這兒,已無遺憾。你記住了,我死之後,必須將我的屍身投落死寂河,不然九泉之下,我絕不放過你。”姑娘冷然地一字一吐地說。

怪人臉上神色瞬息萬變,顯然心潮正在狂湧,問道:“那小夥子是你的夫婿麼?”

“是的,我以他為榮。”姑娘凜然地說。

“你認為值得為他殉情麼?”怪人漠然地問。

“你這老匹夫居住在無情嶺,和你說等於對牛彈琴。”

“這麼說來,你甘為情死了。”

“你還知道情字?你的心肝已被無情嶺所麻木了,你的血肉已被死寂河浸腐,怎會想到這情之一字?”姑娘挖苦他。

“胡說八道!”怪人火啦。

“絕非胡說八道。無情嶺,死寂河,都是你取的荒謬名字,將這兩地列入你的禁園,擅闖者死。這就是你心中有見不得人的隱衷,以此自欺欺人,其實你自己已經將自己錮于禁園之中,自虐自殘,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終有一天你會在夢中醒來,會跳下死寂河,也許在你跳下去之前會想到我這些話的。”

“胡說!”怪人一蹦而起,變色地叫。

姑娘淡談一笑,粉面上泛起安詳的笑容,胸前徐徐升起,緩緩閉上星眸。

怪人大驚,她在運功震斷心脈了,便沉聲喝道:“且慢!聽我一言。”

姑娘星眸微啟。呼吸已經停止,只消真氣一進,她就可以平靜地去了。

怪人神色緊張,卻冷冰冰地說道:“我解開你的穴道,讓你親自跳下死寂河,豈不更好?”

姑娘撥出一口氣,星眸放光,說道:“真的?”

“當然不假,老夫豈是騙你的?”

“不許近我。你的功力奇高,可用指風解穴。”

怪人點頭應允,小心地繞到姑娘身測,一掌虛空按出,肩井穴立被震開。

姑娘任督二脈已被真氣閉死,但下肢仍可行動自如,她跟艙站起,說道:“謝謝你。”她面上掛著平靜的微笑,向絕崖處一步步地走去。朝陽初升,金色的朝暉,從她的右側照耀,在她略帶蒼白的粉臉上,投下聖潔的光輝。

怪人國字的臉膛上,每一條肌肉都在抽搐顫抖,雙目睜圓,大汗晶瑩。他的一雙手,顫抖得特別厲害。

奇他從姑娘平靜的面容上,似乎看到五十年前的前情往事,如煙似霧在他的眼前晃動顯現。從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激動得快瘋了。

書姑娘先前的話,在他耳中像巨雷一般響起:“其實你自己已經將自己錮于禁園之中,自虐自殘,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終有一天你會在夢中驚醒,會跳下死寂河,了結痛苦的一生……”

網逝去的歲月,與亟待忘卻的如煙往事,在他眼前一一浮現,愈來愈清晰。

如黛已經距絕崖還有丈餘了。

他的呼吸由於緊張過度,像是已經停止了。姑娘艱難的舉步,每一步便向死亡接近了一步,每一步都像沉重的鐵錘,敲打著他的心頭。

還有六尺了。姑娘鳳目放光,臉上泛起了甜笑,她彷彿看到了異象,逸雲正站在碧水之上,足下湧起了萬朵的金蓮和彩雲,冉冉上升,他正用令她心醉的微笑,向她伸出了雙手,耳畔也彷彿聽到他的呼喚:“黛!你在那裡麼?”

她向虛空中的他伸出雙手,甜甜一笑,輕喚道:“雲,我來了,還不太遲!”

她向前一撲,耳聽連聲呼喝,便已失去知覺。

怪人在她雙手一伸,向前一撲的瞬間,急叫道:“不!香君。”他向前飛撲,大袖一抄向後一帶,雄奇的吸力將她的身軀吸得向左轉了半圈,斜退而倒。

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