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邁進了門檻,動作間隱露出繡著紅牡丹的腳尖尖。

房裡的丫鬟僕婦皆道:“馮姨娘來了。”

“快讓我瞧瞧新妹子。”說罷,隱在裙下的三寸金蓮邁著小碎步走向淑雅,兩個尖尖的鞋尖似嬌羞的花蕊,在裙下時隱時現。淑雅見一隻白膩如脂的手伸了過來,似要掀她的頭蓋。也沒躲,只是略略一挑眉,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那隻手剛碰著了她的粉蓋頭,就聽外頭有一個很是親和的女聲笑罵:“還不快放手!”

一個穿著淡粉色百褶裙的女人邁進了門檻,與馮姨娘笑罵道:“爺還沒掀蓋頭呢,你倒是先嚐了鮮了!”

屋裡知府家的僕婦都道:“周姨娘來了。”

那個聲音很是讓人有好感,淑雅坎坷的心略略安定了一點。

馮姨娘笑道:“等爺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我只是想著新妹妹必是個天仙般的人物,不然也對不起爺擺的十八桌酒席了。”說罷咯咯笑了起來。

淑雅淡淡的垂下了眸,這是給世家示威了吧;

周姨娘走到了淑雅的身邊,略低了身子在她的耳旁道:“妹妹別害怕,我們爺是極好相處的人。日後你就明白了。”周姨娘看那粉蓋頭轉向自己,略略點點頭,竟有一種平和親近的意味,眼裡閃過一絲莫名之色。

馮姨娘白了周姨娘一眼,也沒說什麼話,只道:“周姐姐,咱們走吧,新妹妹也要明天才能見了面的。”

兩位姨娘相攜而去。屋子裡韓府的僕婦也相繼離開。

房間安靜得讓人心悸,淑雅滿手冷汗,耳邊燈燭偶爾爆了個火花都能將她嚇一跳。即便是先做好了孤老一生的心理建設,臨到頭來還是心慌不安。她這一輩子,也就只能侷限在這個小小的方寸之間了;

淑雅深吸了一口氣,暗自告訴自己,等有個兒子頂門戶,她就能過好日子。不管怎麼樣,到時在世人的眼裡,也就不是一個孤苦無依,路人可欺的女人了。

只是眼前一直閃過徐敬賢那雙執著的眸子,亮得她眼前模糊。

房外傳來走步聲,碧萼在耳邊輕聲道:“姑娘,韓大人來了。”話音剛落,淑雅的廂房便被一個俊朗而陌生的男人開啟了。

碧萼一陣緊張,牢牢地站在淑雅的身邊,低下頭。

韓越澤臉色微醺,看見碧萼,略略皺眉,冷道:“下去。”

房裡的兩個女人身子都僵了僵。碧萼在韓越澤越來越冷的目光下,還是硬著頭皮站在那。淑雅在背後輕輕地推了她一下。碧萼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淑雅的跟前,淑雅看著眼下的官靴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頭頂的粉蓋頭被掀開,隨意的丟在了地上,淑雅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韓越澤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兩手摟住了她,翻身壓在了床上。

陌生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淑雅白著臉,緊閉上眼睛,不停的說服自己,誰都有這天,誰都有這天;脖子上的對襟扣被解開,一隻大手順著衣領滑了進來。

韓越澤感覺到了身下人僵硬如鐵,眼色一沉,翻身坐起,脫了外衣自顧自的在床的外則倒下,理都未理淑雅。

淑雅不明所以的睜開眼,見韓越澤揹著她沒動的意思,雖然不知原因,但是到底悄悄鬆了一口氣,往床裡不動聲色地挪了挪。

她到底是心有不甘的

一夜閉眼到天明,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韓越澤平穩而悠長的呼吸聲。直到日頭升起,周圍才漸漸有了人聲。

躺在床外則的韓越澤動了動,淑雅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接著感覺到韓越澤有點清醒的跡象,便在心裡糾結著,到底是現在起來,說一聲,老爺早?還是閉眼裝睡混過去?

韓越澤有點迷糊的睜開眼,待看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