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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朱樂本不是扭捏之人,也知他說的是實情,王大師早已退休,上面根本不可能對他進行實質性的處分,心下雖然仍舊感動,卻破涕為笑,陪著他聊些過往的開心事,直到司機和保姆過來接他,又約好了改日登門拜訪。
王大師的出頭很好解釋,那個廠方的負責人就有些蹊蹺了,不過朱樂和他的關係遠遠夠不上推心置腹,不方便直接詢問,只是在交代工作的時候旁敲側擊地質疑了一下。
沒想到那個負責人倒是爽快,尷尬地嘿嘿笑過之後道:“朱工,我是工農兵大學生出身,雖然也是大學生,其實沒多少墨水,跟您這樣貨真價實的知識分子是沒法比的,所以您不妨把我當成個粗人來看。”
點了根菸,抽了一口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看了看前方禁止吸菸的標誌,猶豫著是否要熄掉的時候,朱樂給他了一個不介意的手勢,他雖然口中道著歉,臉上卻樂開了花,又狠狠地吸上了幾大口。
“小朱啊,我叫你小朱不介意吧,朱工朱工的怪彆扭的。”朱樂滿頭黑線地點點頭,急於知道真相,還順勢和顏悅色地說了句:“當然不介意,論年齡李總您都是我父輩的人了。”
李總這才接著說:“父輩我倒不敢當,我老李雖然是個粗人,可話糙理不糙,前段時間確實是我對不住你,這我承認,可是廠子不是我一個人的,全廠那麼多職工盼這筆款子盼了好些年了,要不是經濟危機,基礎設施改革也不會輪到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小廠,事情辦砸了我辭職謝罪都沒什麼當緊,但要是款子出了問題,我提頭回去都沒臉見人啊。”老李嘆了口氣又道:“所以我只能把問題往你身上推,我也問了,這事兒到你這兒也就是一個工作失誤,最多通報批評一下。”
是啊,通報批評比起全廠人的生計,孰輕孰重很容易分清,朱樂心裡苦笑一聲,人家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那麼多別的問題不是。
“那您今天這是……”所以今天的事情才透著詭異,他不怕款子出問題了嗎?
李總做勢左右看了一眼,發現確實沒有外人會聽到才一副自己人你就別裝了的樣子對她講:“小朱啊,人有骨氣那是應該的,可真出了事情該用的資源還是要用的,年輕人啊,有時候還是太理想主義,想當年我們年輕的時候,毛主席他老人家……”
雲山霧罩地聽他侃了半天,朱樂才約莫猜到是有人從上面打了招呼,要求她的事情務必要“秉公”辦理,領導們不清楚上意,試探著提出的幾個方案都被灰頭土臉地砸了回來,還是一個秘書機靈,暗自比較了一下每個方案被駁回的速度快慢,才引導著上司們猜測出了那個“秉公”的具體含義。
其實也不能說是責任領導揣摩上意的本領差,主要是這狠辦朱樂的指示也是經由總公司當權人物授意的,縣官不如現管,沒有確切指示,誰也不敢往相反的方向來。
現在有關人士不過一個電話,一句“秉公”辦理,事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朱樂身後的支持者到底是誰,就相當令人玩味了。
李總也是在得到款項不會出問題的保證後,八卦之心浮現,想在朱樂這裡套些內幕,順便攀攀交情,以期能接近傳說中的“太子黨”。沒想到訊息沒套著,反而拉拉雜雜的把自己的問題交代了不少。出了大樓被外面冷風一吹,李總才忽然意識到,朱樂這次是和他交接工作來著,意味著以後專案還是要換別人來做了,那他幫她脫罪的任務是完成了,還是沒完成呢?
事實上朱樂本人對自己是否還有罪這個問題,比李總還迷惑。就算外貿專案的事情她問心無愧,李總廠裡的專案,她的失誤是板上釘釘的,通報批評也全系統都看過了,後來再如何澄清也是欲蓋彌彰,院領導也都很聰明地淡化這件事,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她這莫名其妙地扳回一城,反而讓院裡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