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董主動提及買戒指,是否說明他並不是被趕鴨子上架,也不是一時頭腦發熱,而是比較認可兩人已經結婚這個事實了呢?

朱樂的心情輕鬆了很多,打電話給院長請半天假,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塗院長十分鬱悶,新官上任第一天就請假,她要辦的事最好真的很“重要”,不然,哼哼。

朱樂絲毫不理會他的威脅,哈哈,她也算有家室的人了。

距離民政局不遠的地方,就是京城一家老字號的金店,儘管是上班時間,裡面還是熙熙攘攘的,看到很多人買白菜一樣地買珠寶,朱樂不禁感嘆現在有錢人可真多呀。

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閒,還有新鮮出爐的老公陪伴,朱樂暫且把煩惱統統丟在腦後,樂呵呵地在售貨員的指引下試戴——果然還是人多的地方能帶給她真實的感覺呀。

其實朱樂並不喜歡佩戴首飾,從小到大不知收了多少長輩親戚們送的禮物,其中不乏價值連城的珍品,但她自認不是溫婉的淑女,怕戴上去不倫不類,也嫌太過招搖,因此離家的時候一件都沒帶出來。

然而現在,即便只是普通的鉑金素戒,她都饒有興趣地戴在手上細看。

“姑娘您的手真漂亮,不過手指這麼細肯定需要改圈,小夥子要不要也先試一下?如果選好了我們可以免費幫您改。”儘管生意十分忙碌,售貨員大媽的語氣仍然很熱情。

大董驚訝:“我也需要嗎?”

朱樂看他一眼:“戒指戒指,戴上去就是給別人個警戒,也給自己個警戒,難道你還想出去裝未婚騙小姑娘?”

大董還未開口,售貨員大媽已經被她逗樂了,呵呵笑道:“這位姑娘說得好,約束是雙方的,小夥子長得太好,你媳婦對你不放心呀。”

大董被她說得不好意思,只得戴上那隻男戒來試,等到選定後他忽然又道:“不對呀,我記得人家結婚的時候戴的戒指都有鑽石,你這個怎麼這麼簡陋?”不會是打算幫他省錢吧。

朱樂一手扶住額頭,耐心解釋:“對戒呢,當然都是素的,而且要我們互相送,等下我出錢買你的,你出錢買我的。”說來還是她吃虧哦,男戒比女戒重多了。

大董愣住了,這麼複雜呀,對男人戴首飾這件事還沒從內心完全接受,怎麼現在又說買戒指也不需要他花錢了?記得聽一些已婚的同事同學討論過給老婆買鑽戒的事呀,花的錢都是用萬做單位的,而且說女人很看重這個。

還是大媽好心給他解開了疑惑:“你說的那是結婚鑽戒,和這個對戒不一樣的,鑽戒在那邊,我帶你們過去看。”

大董恍然,正要移步,被朱樂拽住:“那個,很貴的,要不算了吧。”他們又不舉辦婚禮,買個那麼昂貴的東西日常戴著不方便,不戴又浪費,何必呢。

而且,自打成年以後,朱樂便習慣性地自己承擔所有的消費,還沒有嘗試過去花男人的錢。

大董又一次疑惑了,不過基於對朱樂已經有所瞭解,他略一思索便想明瞭原因,漾開一朵微笑:“難道你現在已經開始學著勤儉持家過日子了?算了吧,你沒那個天份,而且養家是男人的事,不用你操心。”言畢不由分說地就把朱樂拖了過去。

大董外表本就極為出眾,兩人在櫃檯留連的時候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見他們親親密密地試對戒,不少年輕女性扼腕嘆息,心想怪不得帥哥不好找呢,原來都有主了呀,再看旁邊那個“主”,忍不住撇撇嘴——也沒什麼特別的呀。於是在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要不我也再等等?說不定也能碰見個這樣的極品。

大董說出那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架不住有人專門湊近了豎起耳朵聽呀,眾女們聽完之後才發現這純屬找虐,再看看旁邊的男伴,愈發覺得面目可憎言語乏味,恨不得立刻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