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於自己的女兒,先不把他這個老爹放在眼裡。

“樂樂,既然伯父找你有事,你還是過去吧。”大董柔聲勸她,看來朱樂是有心結沒有開啟,但不管怎樣,一味的擰著來都不是上策。

朱樂本就心慌意亂,聽了大董的話抬頭盯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惜未能如願,大眼睛裡滿是惶恐和不安,他要丟下她一個人嗎?

此刻朱樂一定不知道,她的表情就像即將被遺棄的小動物般楚楚可憐,脆弱的樣子似乎隨時擔心受到傷害。

大董嘆了口氣,她的父親說找她有事,可沒說要見他呀,自己總不能自告奮勇地跟上去吧。再說,他們父女的事,又怎能輪到他這個外人指手劃腳?

“我在這裡等你。”大董悄悄示意,給朱樂個安慰的眼神,並用力握一下她的手。

當朱青柏看到朱樂僅僅因為大董的一句話,儘管表情像上刑場一樣不情願,還是扭頭向電梯走來的時候,徹底被激怒了。

這件事打擊的不僅是他做父親的威嚴,還有一種很微妙的男人自尊心受到了傷害。而這種微妙的感情,沒有女兒的人不會明白,大董不清楚,朱樂更是茫然,因此誰也沒料到城府修煉已經爐火純青的朱青柏會突然失態。

“既然要你過去,自然是有事,關於你的婚姻大事。”雖然朱青柏的語氣很平靜,可當著外人的面說這種私事,本身就是一種失態。

三十章

朱樂的父母,一個英俊過人,一個貌美如花;一個是根正苗紅的革命後代,一個是鉅商名儒的掌上明珠;一個從政平步青雲,一個經商富可敵國。兩人結合之後,金錢、權勢、名望、地位等等一切紛至沓來,這樣的一對夫妻,如果再不幸福,似乎天理難容。

但偏偏老天還就容忍他們了。

朱樂是他們這場完美結合帶來的唯一活物,但她自打記事起,就無比羨慕周圍的小朋友。他們能一手拉著媽媽,一手拉著爸爸散步,或者騎在爸爸的脖子上,媽媽在後面拿著衣服拎著包去逛動物園——這些場景在朱樂的夢裡出現過很多回,可惜一次都沒有實現。

他們都很忙,彼此之間真正的相敬如賓,連湊在一起吃飯的時間都很少。當朱樂由生理衛生課本上得知孩子的產生過程後,甚至懷疑自己根本不是他們親生的,因為他們長期兩地分居,即使逢年過節住在同一所房子裡,也是每人一間臥室。

但現實是殘酷的,即便他們之間的關係再“冰”,連彼此都另有懷抱的事實也不隱瞞對方,合作精神還是有的,朱樂的確是他們共同的孩子,且是唯一的孩子。兩人的身份地位註定了他們絕對不會容忍對方忽然冒出別的和自己無關的後代,來給自己臉上蒙羞,至於那“別的懷抱”,更是終其一生也別想做轉正的念頭。

簡而言之,就是他們的婚姻,只關正事,無關風月,和愛情更是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當事人幸不幸福不知道,但朱樂懂事以後瞭解到,這世界上大多數的夫妻都不是這個樣子的。而這種不正常的夫妻關係,直接影響到的,就是他們唯一的女兒。

夫妻倆見一次面都像元首會晤,又能指望他們花多少時間精力在孩子身上?

承擔義務的時候,兩人都認為: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他(她)也有責任。

當女兒取得了驕人的成績,贏得大家交口稱讚時,兩人又都想:還不是我的基因好?

等到年紀再長,當目標大多實現,別的條件足以俯視絕大多數人,再也比無可比時,兩人又都不約而同地想起自己還有個女兒,似乎也是值得拔高一下的。

於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天文地理政治經濟,有興趣的要加強,沒興趣的也要做到能充場面。學習好,可以跳級?那就跳啊!別人誇她是神童,嘴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