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開始——加班。

百無聊賴,朱樂只能來到樓上洗洗去睡。

不是說男人用下半身思考嗎?不是說新郎官上任三把火:慾火、慾火、慾火嗎?不是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忍得住的只有柳下惠和太監,而柳下惠之所以能忍也因為懷裡的女人太醜嗎?

她,應該還不算醜吧?

為毛,介是為毛呀?明明兩人都親密接觸過了,明明前兩次他還挺慾火難耐的樣子。為毛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具備,兩人還剛剛領了經營許可證,狼卻忽然變成了羊,改吃素了呢?

寬大柔軟的床上,朱樂一個人裹著床單滾來滾去地思考問題。

到底是昨晚一宿沒睡,加上白天忙碌了一天,儘管心情無比糾結,過了一會兒,朱樂還是沉沉睡去。

睡的真是很沉,連半夜有人推門進來都不知道,大董輕手輕腳取了睡衣,定定地看著床上睡相很不淑女的人,嘆了口氣,又轉身離開。

夜半,刺耳的鈴聲響起,被吵醒的朱樂迷迷糊糊抓起旁邊的電話,“喂”了一聲之後,才忽然意識到這並不是自己的房間,嗯,確切來說,並不是自己原來的房間。

“朱樂?大董呢,叫他來接電話!”是潘東,他聽見朱樂的聲音有一剎那的驚訝,不過也只是一剎那,語氣就又便成了火急火燎。

朱樂不再多說,放下電話剛要出門喊人,房門已經被推開。大董進來抱歉道:“剛裝了電話,知道號碼的人不多,沒想到會打擾你睡覺。”

朱樂搖搖頭表示不介意,並伸手開啟了床頭燈,大董身材頎長挺直,穿上寬大的睡衣睡褲,居然也很有型,還有種風度翩翩的感覺,實在是不管何時何地都賞心悅目。

他握著電話的手修長且有力,此刻因為握得太緊,關節有些泛白,冠玉般的面孔也越來越白,嘴唇緊抿,眼睛一眨不眨,整個人靜止一般,儘管這樣,還是很迷人,咦,等等,且慢發花痴!朱樂趕緊提醒自己,大董這是什麼表情呀?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如果沒看錯,他此刻的表現應該是恐懼,深深的恐懼,當然,還有極致的震驚——可以料定,潘東帶來的訊息絕對是壞事,還是大大的壞事!

終於放下電話,大董騰出來的空手,竟然在微微地顫抖,他臉色蒼白無比,眼睛像是兩個黑潭般深不見底。

朱樂被他嚇到了,她從來不認為大董是膽小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樂樂,你現在能不能開車?送我去機場,越快越好。”得到確認後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朱樂不敢耽擱,立刻換了衣服下樓,發現大董已經穿戴整齊,只拿了個隨身的黑色揹包。

去往機場的路上,大董打了個電話給試驗基地負責人,說家裡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之後一直保持沉默。

登機之前,他終於看向朱樂,幫她整理了睡覺弄亂的頭髮,囑咐一句:“回去好好休息。”便頭也不回地上了飛機。

他臨走前的眼神很特別,含義十分豐富,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內,朱樂每次回憶起來,總能發掘出一點新的東西。

三十五

出了機場,朱樂把車停在路旁,認真思考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越想越摸不著頭緒。

大董打電話請假的時候說是家裡出了事情,種種跡象顯示應該是很嚴重的事。但是,他們已經結婚了啊,按照傳統的說法,自己應該算是他們家的媳婦了,也是家庭的一員吧?

可他居然一句話都不向自己交代,是無法交代還是覺得沒必要交代?這兩種可能對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朱樂雙手插進頭髮,從額頭向後腦,給自己的頭皮做了個快速的按摩,企圖快速恢復些精神。

戀愛結婚,真是件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