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幽幽的嘆了一句,“你瘦了”。

她?就著燭光打量著四阿哥,見他眼窩深陷,輪廓如刀削一般,連下頜骨都?清晰可見,燭光照在他臉上,能看見眉目冷淡的側臉,讓人不敢拿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煩擾他。

不過,瘦下來的四阿哥眼睛從丹鳳眼變成了稍大些的杏眼,配上高鼻樑,整個人變帥了不少,耿清寧突然膽大如斗,伸手摸了一把四阿哥的下巴,在那?略微有?些扎手的胡茬處,使勁撓了好幾下。

四阿哥輕挑眉峰,怎麼?,寧寧是把他當成白手套了嗎?

二人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話,屋外的陳大夫被蘇培盛拽進來了,這?是自己人,用起來放心的多,太醫們醫術高超,但論起用心,肯定是不如府醫的。

陳大夫進來先磕了個頭,然後就去摸那?搭在脈枕上的手腕,他雖面上不顯,心中卻被蘇培盛和耿清寧兩?個人一刻不錯的眼神盯得發?虛,他收收神,邊感受指尖傳來的跳動,邊問四阿哥最近的症狀、飲食等,聽蘇培盛一一答了,又去看四阿哥的舌苔、面色,好半晌也未曾說話,只面上浮現出一絲狐疑之色。

這?些古代人個個都?喜歡打迷語,平時說話做事就喜歡說一半留一半,讓別人去猜他們的想法,但人心隔肚皮,她?又不是別人肚子?裡的蛔蟲,哪能都?事事清楚,耿清寧心裡著急,恨不得掰開陳大夫的嘴,讓他明明白白說出來。

四阿哥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平心靜氣,才看向陳大夫,“有?什麼?照直說,不必遮遮掩掩的,橫豎若是治不好,你還到下頭伺候爺便是”。

陳大夫撲通一聲立刻便跪下了,他早就有?所預感,一路上都?在想這?個事,想家?裡的老母親和沒長大的孩子?,還有?那?個雖然潑辣彪悍卻十?分護短的妻子?。

只可惜藏私房錢的地方還沒來得及告訴家?里人就著急忙慌的走了,若是他回不去,那?好歹也是大幾兩?銀子?,不說別的,便是為了那?幾兩?銀子?,也得活著回去才是。

陳大夫又去探脈,他道,“主子?脈象所示乃是熱症,與?您發?熱、咳嗽的症狀都?能對的上,只是吐與?拉肚子?與?脈象無甚關聯,可能是奴才醫術不精,不知這?內裡的關聯”。

屋內有?些沉默,耿清寧看向蘇培盛,“太醫如何說?”

蘇培盛知道伺候人的事兒,可是對於醫藥之事確實一竅不通,他仔細回想片刻才道,“太醫三日前才來,說是先止吐、退熱,再圖其他”。

以耿清寧微薄的醫療知識來看,退熱確實應當是重中之重,君不見,新冠肆虐之時網上給的攻略都?將?退熱放在第一條,可見高熱對人的傷害最大。

至於止吐,若是放任這?般吐下去,吃藥都?餵了地板,自然是無效用的。

在學校要聽老師的,在醫院要聽醫生的,太醫既然這?般治,想必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