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聲隨即傳來:“媽媽,爸爸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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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葉和歡睡了一覺醒過來,鬱仲驍才帶著她離開範恬恬家。

範恬恬手把著門,看著兩人消失在電梯門後,嘖嘖感嘆了兩聲,姚烈拿眼角餘光好奇地看她:“幹什麼?”

“沒事……”範恬恬收回目光,催促丈夫快點去洗澡。

姚烈洗完澡出來,看到妻子在收拾客廳,地上到處都是兒子的玩具,他邊擦頭髮邊說:“別收拾了,反正明天又得倒出來給他玩,早點洗洗睡覺去。”

範恬恬把玩具都丟進收納盒裡,轉過頭問姚烈:“你們剛才聊了些什麼?”

剛才,鬱仲驍跟姚烈在客廳裡喝茶說話,她則留在房間裡照顧和歡,畢竟男人之間的聊天,她在場不太合適。

“也沒聊什麼。”姚烈在沙發坐下,反問起妻子:“和歡今天怎麼在家裡喝成這樣?”

“跟她妹妹的死有關吧。”

範恬恬在他旁邊坐下,突然用手指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整天吊著人家,不知道我們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光明正大這四個字嗎?”

姚烈的反應慢半拍,待他明白過來範恬恬的意思,立刻辯解起來:“又不是二哥不願意,估計二哥心裡也急,你以為這事辦起來很簡單嗎?”

範恬恬朝他翻了個白眼,那表情就像在說,反正你怎麼說都有道理。

姚烈只好坐直身,認認真真地給她分析:“二哥跟和歡的關係本來就很特殊,僅憑一腔熱血就公開,到時候屁股後面麻煩一大堆,他們這樣的情況,這輩子估計都不能辦婚禮,就算要結婚,也得暗地裡低調著來。要是太明目張膽,不說影響二哥的工作,和歡也不可能再像現在這麼無憂無慮地生活。”

“我想,二哥應該也是顧忌這一點,這種事,社會輿/論大多數時候是指向女方的,男人頂多貼上風流的標識,但女的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和歡出門都得遭受異樣的目光,他們又不可能移民,二哥的工作性質擺在那裡,估計連他家老爺子那關都過不了。”

“哪那麼多顧慮……”範恬恬低聲咕噥。

姚烈嘆氣,又把話題扯到了兒子身上,氣氛這才稍有轉寰。

範恬恬卻忽然道:“他們是怎麼看對眼的?”

“……”

這一點,其實姚烈也好奇。

剛得知鬱仲驍跟葉和歡在一起的時候,他把以前關於鬱仲驍跟葉和歡相處的細節都回想了一遍,然後想起曾經鬱仲驍在路邊為葉和歡打架的事,恐怕那個時候,這兩人之間就有點什麼了,即便還沒捅破那層紙。

“……或許,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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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和歡坐在車裡,暈暈乎乎的有些難受,她擰緊了眉心,左右晃著腦袋,呼吸有些沉。

鬱仲驍開著車,時不時偏頭注意著她的情況。

見她抬手捂著嘴,一副隨時準備吐出來的樣子,鬱仲驍一轉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他解開安全帶,一手撫上她滾燙的臉頰:“很難受?”

葉和歡含糊地唔了一聲,她睜開了眼睛,目光迷離地盯著他流露著擔憂的臉龐。

然後一咧嘴,響亮地喊道:“小姨父!”

鬱仲驍的眉眼間有一絲的無奈,但也縱著她,開玩笑地說:“還認得人,看來還沒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喝醉後,葉和歡那雙貓眸越發明亮。

她盯著鬱仲驍,剛想說什麼,胸口卻驀地一陣噁心,推開車門跑下了車。

鬱仲驍彷彿早就料到路上會有這麼一出,剛才在出小區的時候,特意買了兩瓶純淨水擱在車上。

葉和歡乾嘔半天,愣是沒吐出東西來,兩腿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