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件衣服的衣櫃了,除了舊衣就是舊褲,一件像樣的衣裙也找不出來,木芫清沮喪地仰天長嘆,這屋子以前的主人到底過的是那樣的苦行僧生活哪!

“芫清,芫清,你醒了嗎?”門外傳來了寒洛的聲音。

“醒了醒了。”木芫清趕緊把扔了一地的衣服一古腦的塞回衣櫃裡,小跑著給寒洛開了門。

“睡得可好?”寒洛也不用招呼,徑自走進了屋,往凳子上一坐,淡笑著開口問道。

“那當然了。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自己的床睡著舒服。”木芫清邊說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狗窩?怎麼,你說這屋子是狗窩?那你住在裡面,又是什麼?”寒洛聽木芫清說話好笑,不免起了玩心,挑著一雙鳳眼玩笑道。

“現在你也在這屋子裡,所以呢,你是什麼,我自然也就是什麼了。”木芫清調皮的眨眨眼睛,與寒洛對望一眼。

兩人都忍俊不禁,相視大笑起來。

你這丫頭,出門一趟,倒是越來越鬼靈精了。”寒洛搖搖頭強忍了笑意,語氣中頗有些無奈。說完一頓,又想起了一件事,將手中的包袱往桌上一放,笑吟吟地示意木芫清開啟包袱來看。

木芫清狐疑地瞅了瞅他,心想,今天的寒洛還真是奇怪,不僅會笑了,還會賣關子了,不知道他這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一邊想著,一邊走過去開啟了包袱,定睛一瞧,頓時喜不自勝,驚呼道:“是衣裙!好漂亮!”喊完,迫不及待地抓起衣裙,抖開來搭在自己身前比試。

“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衣服穿呢!”木芫清一面在鏡子前面扭來扭去地比試著衣裙,一面興奮地嘰嘰喳喳,“你不知道,我這裡竟是些舊衣爛衫,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這樣去魔殤宮赴宴,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呀。好寒洛,你可真是我的及時雨哪!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非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先是拐著彎說我是狗窩裡的狗,現在又罵我是蟲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寒洛口氣嚴厲,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的濃了。

“不是不是,我怎麼敢罵你呢。”木芫清心知寒洛在與她逗樂,便也故意裝出一幅驚恐模樣,連連搖頭分辯道,“我這是在誇你,誇寒大宮主心思細膩,溫柔體貼,將來定是個無好丈夫!”

“五好丈夫?”寒洛一愣,想了想,笑罵道,“你這張嘴,竟是越來越利了。虧你能想出這麼個詞,真是乍聽起來彆扭之極,細思起來又十分的貼切!”

寒洛他與木芫清從小一起長大,耳鬢廝磨,一貫交好,雖有上下級之別,然而言語之中卻從不會計較太多。這會兒看著眼前這個女子,性子比著原來改變了許多,那些輕快俏皮的玩笑話也絕不是從前能夠說出口的。雖然心裡覺得有些奇怪,然而畢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只以為她是在山裡住的日子久了,山風輕靈,性子也變得跟山風一樣的活潑起來,再不會疑到別處去,反而覺得木芫清此時這巧笑嫣然的模樣,比從前那幅冰山美人的冷樣子,活潑生動了許多。相處久了,竟似會被感染一樣,自己的心情也輕鬆了起來,居然不知不覺跟著她瘋笑了好一陣。

然而他畢竟是個冷麵冷口,不苟言笑之人。笑過之後,又把臉板正了,隨意掃了木芫清屋裡那座半舊的老梨木衣櫃,剛巧看到尚未掩實的櫃門裡露出的衣衫一角,眼角中便又堆了些笑意,嘴上說著:“近年來宮裡奢靡之風大盛,你一向樸實,服飾擺設都簡單素舊得緊,晚上的接風宴上,我怕你尋不出合適的衣服來穿。若在往日也便罷了,可如今你功力近失,卻位居高位,下面難免會有人不服,還是儘量不要給旁人尋出生事的由頭才好。怎麼樣,我尋來的這件衣服,你可滿意?”

木芫清只顧聽寒洛說話,聽他時時對自己關注,處處為自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