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抱著手爐跳下了車。

他們到來,眾人本來談天對詩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看見夜輕染和雲淺月,面色都不約而同地愣了愣,蒼亭和沈昭的目光也向二人看來,二人的目光卻較之眾人都特別了些。

夜輕染今日是一身墨綠輕裘,雲淺月則是紫貂披風配著她慣有的紫色羅衣,兩人譜一下車,到成了一片素雅中的豔麗,本來就是引人注目的人,一下子更是奪人眼目。

夜輕染對眾人的眼光渾不在意,對雲淺月問,“是先在這裡坐坐,還是想上山?”

雲淺月雖然置身這樣的雲海梅林景緻中,依然沒多大的精神,遂道:“在這裡坐坐吧!不是都在吟詩作對嗎?我們雖然不文雅,也可以聽聽。”

夜輕染點點頭,當前踱步向涼亭走去。

雲淺月抱著手爐走在夜輕染身後,雖然陽光暖,但風依然偏寒,吹起她紫貂披風和紫色羅衣,層層疊疊,這些人裡面,數她穿得最多,遠遠在眾人看來,就是一團紫霞包裹了一個嬌小的人兒,而那人兒的臉有些白,步履有些輕弱,明顯就是大病初癒的模樣。偏偏這副孱弱,讓無論男女許多人都移不開眼睛,心裡不約而同地想著,見過這淺月小姐無數模樣,紈絝囂張的,張揚跋扈的,慵懶隨意的,神情淡然的,眉目冷情的,堅毅凌厲的,如今再看不禁風吹孱弱的,每一面都令人記憶深刻,或者說,想不記住她都難。一時間這一處忽然極靜,只聽得見夜輕染和雲淺月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短短的距離被拉得很長,讓雲淺月都恍惚地以為這一條通向涼亭的路其實很遠,其實涼亭內沒人,只有她和夜輕染賞梅而來。

“小丫頭,你的腳怎麼像是踩在棉花裡?”夜輕染回頭看了雲淺月的腳一眼,“走路都沒個聲響的。”

雲淺月沒什麼精神地道:“躺了好幾日,虛著呢,沒勁唄!”

夜輕染放慢腳步,“幸好我帶你出來走走,否則再躺下去,你的腳就廢了。”

雲淺月笑了笑,不置可否。

眾人被二人的說話聲拉回神,神色各異。

六公主看著二人,目光定在雲淺月身上的紫貂披風上,當先發難,“呵,這不是雲淺月嗎?我都快認不出來了!今日怎麼沒與景世子一起,這身邊人什麼時候換成染小王爺了?”

這一句話意有所指。

雲淺月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六公主見她丟擲去的金磚她沒接到,繼續又道:“這紫貂披風是染小王爺送的吧?前些日子我聽七哥說染小王爺每日下了朝就往大山裡跑,每到深夜才回來,就是為了去山裡打紫貂,後來一連半個月,還弄了一身傷,回來親自督促著毓秀閣做披風。我當時就想著這紫貂可是女人穿的,不知染小王爺看上了誰家的女子,原來竟是送給了你。”

眾人目光一下子都聚在了雲淺月身上的披風上。

雲淺月已經靜靜地走著,彷彿沒聽見。

“看來還是你在染小王爺心中有位置,恐怕都成獨一無二的了,這些年我可不曾見到哪個女子得染小王爺的厚愛,即便當初的南疆葉公主也做不到讓染小王爺不眠不休跑去深山在大雪裡冒著寒打紫貂只為了做一件披風吧?這紫貂稀少,珍貴,可不好打。”六公主話落,見雲淺月依然不語,她目光冷起來,變本加厲,繼續道:“怪不得我聽說景世子數日不踏足雲王府了呢!原來癥結在這裡。雲淺月,你這移情別戀的功夫愈加見長了啊!以前是棄了二哥喜歡七哥,後來景世子十年大病出府之後你棄了七哥喜歡他,如今又看他哪裡不好了?棄了他喜歡了染小王爺,下一個你會棄了染小王爺喜歡誰呢?”

不少人都被六公主的話牽引,看著雲淺月的目光露出別樣顏色。

夜輕染面色染上薄怒,目光凌厲地看著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