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有點氣急敗壞了。

“都查了,只是有一輛車拿著刑部的腰牌,不能查!”

“刑部?”

“刑部,通天局的……”

羅秀青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在搞鬼!追!”他將馬鞭一揚,頓時幾十騎隨著他衝出城門,只留下一路塵煙。

狂追了半個時辰,一輛藍布的馬車的背影越來越近了。這些人都是單人騎著快馬,比起一輛馬車來,自然是快了很多。

看看還有一百來步的距離。羅秀青等不及了,搭弓shè箭。只聽一線破空之聲,那箭從側面剛好shè中馬身。那馬長嘯一聲,往前翻滾而倒。馬車往前一衝,狠狠地撞在了一棵樹上。車伕摔落而死。一群人馬過去,立刻圍住了。

但是除了車伕之外,車裡一個人都沒有。

羅秀雲在車上仔細一看,車座後果然有血跡。

“媽的,上當了。”他回頭望著跑過的一路還沒有散去的塵煙。“老煙鬼說得對!”他用手指向後方的一座山,“那裡!”

***

師緒音快步登上一座小山。看著馬車往西南方向遠去,後面有一群人馬急追。他從背上取下劍匣,想把身上的外衣脫下給陳雪瑩穿。

“師大哥,等一下。我一身是血,先下水洗個澡。”

這時是夏末初秋,天氣微涼,但並不冷。山野林間安靜,只偶然傳來鳥叫的聲音。往前走幾步翻過小山,已經看到山谷之中有一潭清水。四周藤蔓密佈,水聲潺潺。這些溪水從山上來,從一條瀑布流入到一個潭中。然後又溢位潭面,順著一條小溪流走。師緒音眉頭一皺。心想女人終究是女人,這十萬火急,危機重重的時候,竟然還想著洗澡。但是看剛剛天羅堡的眾人們追著那輛空的馬車而去,估計等他們追上再返回,至少也要一時半刻。便點點頭。

陳雪瑩自從家中橫生變故,父母雙亡之後,一直跟著師父學藝,然後又流落江湖,四處尋找滅門的仇人。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幾年之後,竟然還會遇見昔rì的有婚約的男人。他還在萬分緊急的情況下將自己救出虎口。而且看他的言談舉止,對自己依然用情如昔。心中暗自狂喜。但偏偏這次見面是個尷尬時刻。她一身都是那老道的髒血,蓬頭亂髮,儀表不存,讓她以後如何在未婚的夫君面前自處?看見前面的清潭,簡直和見了救星一樣。

“這裡還是很危險,不要耽擱太久。”師緒音叮囑道。

陳雪瑩嗯了一聲,直奔水潭去了。師緒音背對水潭,坐在一塊大石之上。聽著陳雪瑩下水的聲音。豎起耳朵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剛好此時,一股奇怪的煙味順風飄來。師緒音心中連叫不妙。只得故作鎮定地問:

“老煙鬼,連你都來了?”

來的卻是孤身一人的佝僂老頭。鼻孔裡噴著煙味,連連咳嗽。這人看似身體病央央的,步履蹣跚,師緒音對他的厲害卻是清楚無比。

“多年不見,老弟別來無恙!愚兄終於有機會領教一下乾坤雙劍,難得!難得!”老頭在咳嗽中哼哼著說。

“豈敢?好歹師兄弟一場……”

這個老頭是故人。是當年在正源子的弟子中,入門很早的一位師兄,名叫杜升。平生最愛練劍,幾乎到了痴狂的地步,連睡覺都握著劍柄。苦苦練劍二十餘年,劍術極高。但劍術練得過jīng,反而領悟不了通靈術。在白眉峰頂的劍冢中,始終不能找到能和自己通靈的寶劍。御劍術學不成也就罷了,自己又犯了白眉派的戒律,終於被正源子逐出師門。

為了表示和御劍真正的恩斷義絕,他竟然把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