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小聲開口,甚至潘安氏連聽都沒聽見。最終丁陽也只能作罷,老老實實的跟在她背後挑著禮品趕路。

話說這些天他還真是學到了不少東西,比如說現在用扁擔挑著東西正常走路,就是他來這裡後透過挑水學會的新本事。

早先不會挑水的時候,看見潘安氏隨隨便便挑水回來,真是臊的他臉紅脖子粗。

後來緊趕慢趕,又潛下心去仔細揣摩,終於才算是學會了用扁擔挑水。眼下挑著擔子,還能健步如飛的照常行走,換做從前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東京城實在很大,丁陽也盯不住路。反正只知道繞過了大相國寺,又朝西走了老遠。

三拐兩拐的鑽進了一個衚衕,大過年的街上到處都是人,除了人頭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沒等丁陽回過神來,就見潘安氏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竄到了一戶人家門前。丁陽也顧不上想其他的,趕緊先跟過去再說。

來到門前就見潘安氏已經拉住了一箇中年女人,正在說話。

看她站著這戶人家,大門也是條石砌成的。周邊紅磚碧瓦,也是高牆大院。門口進出的人還不少,身上穿著明顯也都不是便宜貨。

瞧幾眼後,丁陽就開始在心中猜測起來——這家人是誰?潘安氏來做什麼?

不用想也知道這應該那家姓陸的,可他們和潘家是什麼關係呢?潘安氏孃家姓安,據說這兩年根本就不來往,父母就當是沒她這麼個女兒了。

實在是命硬,招惹不起,誰敢擔保那天不會又返回家來剋死父母和兄弟姐妹呢?

這段時間住在潘家,丁陽也沒聽說她家還有什麼親眷呀?一兩個月的工夫,從來就沒有什麼親戚上門來,明顯是沒有親戚。

即便是有,也肯定不住在東京城內,否則哪有不走動的?

那麼這家姓陸的,很有可能不是朋友而是對頭,那這一切倒好解釋了。

結果剛走到潘安氏身邊,只聽了一句話丁陽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陸家嫂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何今早突然有人把四孃的庚帖送了過來?”

丁陽抬眼去看,被潘安氏拉住的中年婦人並不是他早晨看見的那個人。這個稍稍年輕一點,臉龐也更加圓潤些,看上去線條沒有那麼僵硬。

被潘安氏拉住,明顯是吃了一驚的。想要甩開對方,卻又根本無能無力——胭脂虎那裡是她能對付的。

“呀,快快放開了手,這大門口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潘家娘子,庚帖已經送歸原主,禮物也退了回去,潘陸兩家已經是不想幹了,你怎麼還來糾纏?”

“怎麼就不相干了?我家四娘可是早就許給了你們家的七郎,如何突然就不相干了?早晨也不知道是誰過來我家裡,丟下了東西就走,我連個人影兒都沒看見。”

“喲?瞧你這話說的可真是了!若沒瞧見人上門,怎地庚帖和禮物全都到了你手上?快別說那些沒用的話,聽我一句勸,早早回去吧!”

不一會兒丁陽就搞清楚了前因後果,事實上當他聽到庚帖的名稱後,就基本明白了。

這段時間他的古代常識飛漲,自然是明白庚帖屬於私人極為重要的秘密。

除非為了定親,否則這玩意兒根本不可能出現。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聽了一會兒後就明白了,陸家以前和潘家訂過親。

雙方那時候的父輩們有些交情,於是便訂了親家,早早許了潘小妹和陸家七郎的婚事。

後來潘家父輩去世,陸家也沒有悔婚的意思,依舊認同這門親事。

甚至在潘小妹的哥哥失足落水死後,上門弔唁的時候也沒有說不認這門親事了。

可這半年以來,卻是半點動靜都聽不到了,潘安氏心中總覺得不安。今早上大年初二突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