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湖人的悲哀。

方覺曉神情灑脫,孤傲自潔,但他問了這句話,即是說他仍不能超塵夢中,仍是介懷於這句話。

但是江湖上有的是流言蜚語。若然介耿於心,又有何安寧之日?

就連“四大名捕”,不一樣被一些人惡意中傷為朝廷爪牙、宦官走狗之輩?追命等對此,只能充作不聞,否則早就掛冠忿然而去了。

但聞方覺曉又道:“所以我出手,狠出了名,最好,不要逼我動手,否則,一場大夢,醒時十里荒冢自淒寒了。”

趙燕俠道:“方覺曉,本來你可以走的,可惜你卻來了這裡!”

方覺曉淡淡地道:“來了這裡,就算你不殺我,也怕秘密外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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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燕俠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你想不死,只有一法。”

方覺曉笑道:“為你所用?你不怕我謀叛作反?”

趙燕俠道:“飲下花汁,就不怕了。”

方覺曉道:“那我豈不等於行屍走肉?還是死了好了。”

趙燕俠長嘆道:“你既求死,只好死了。”

他的話才說完,迎空下了一陣驟雨!

這時天色已暗,暮色四合,一點殘霞,血一般的墜在碧綠的崖前,映得那無聲滾湧的雪瀑隱透紅光,陰涼深寒。

那一陣密雨,像一盆水般卻只向方覺曉一人潑落。

那不是雨。

那是暗器。

文震旦的暗器。

方覺曉本來還在談著笑著,忽然之間,身形慢動,已脫下兩隻布鞋,揚晃一兜,數十點密雨似的銀光,全收入了布鞋之內。

但唐又已經出手。

他一揚手,火星滾滾,烈焰飛揚,火龍似的卷向方覺曉。

方覺曉身形一晃,已沒入花叢之中。

花海平垠,恍似碧波無紋。

吳鐵翼春雷似的喝了一聲:“別燒了花——”

唐又自然吃了一驚,但“雷火”已發了出去,收不回來,只怕焚及花海,急忙向餘求病求救,“大旗捲風”餘求病忙用“都天烈火旗”一罩,把火焰盡滅。

餘求病正撲滅火焰之際,“颼”地一聲,一人沖天而起。

餘求病是“風、雷、雨、電”中的風,輕功最高,而且正居高臨下,但正在他彎身滅火之際,不意白影一閃,破空而起,猶在自己之上。

餘求病大驚,大旗急卷,只見方覺曉猶似夜鳥在月光下飛翔起來,冰飛雪舞般地捲入了大旗所發的罡飈怒號之中。

於七十見餘求病有危,也和身撲來,雷電錘鑿,一起向方覺曉背後劈到!

只聽一陣摧斷散裂之聲,雷鳴風怒,軋然而絕,於七十的錘鑿,打入了餘求病身體之內,幾乎將餘求病身軀震炸得血肉橫飛!

而餘求病的大旗,卻不知怎地,纏勒上了於七十的脖子,於七十裂目伸舌,足有半尺來長,臉色漲紫,扎手紮腳落了下來,僵在地上,已然氣絕。

才一個照面,方覺曉已斃“風”餘求病、“雷”於七十兩人!

同時間,唐又的暗器已發了出去。

方覺曉居高臨下,利弊懸殊,鉗制餘求病,又引動餘求病與於七十互刺而歿,但他力已盡餘勢已衰,唐又的暗器,正打在他背上。

這風吹電逝的光景,文震旦也搶身撲至,倏然之間,臉上忽給人打了一把暗器。

這暗器正是他腰間鏢囊中的毒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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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飛電掣的瞬間,敵人已在他鏢囊掏出了毒砂殺掉了他。

唐又也同一剎那,發現暗器所中,只是彷彿幻影,而自己胸膛,也突然像給一口沾滿了千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