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娘又是什麼時候跟他成了互關?

程文宇這小子真是好事一個不幹,壞事一個沒落!

遊承靜一個頭兩個大,心想現在取關也晚了,先不說熱搜又得是一陣腥風血雨,明天就要去參加那個萬惡的綜藝錄製,遲早要關注回來。

手機又一震,他低眼一看——葉漫舟yz:“化完妝沒?我們馬上要去升降臺就位了,你們慢慢來。”

今晚直播,re負責開場,drop負責壓軸。葉漫舟那團比他們早出道半年,粉絲基數更大,且背靠華盛這顆大樹,業界內普遍也是敬著三分,論理論情,他們開場都是再正常不過。

這是出於理性的分析。然而,遊承靜現在不太想講理。

他枯坐了仨四鐘頭,還沒吃太飽,脾氣火速爆表,心想,鳥人,你丫裝什麼?先開場有什麼好得瑟的?

直接遮蔽了訊息,眼不見為淨。

舞臺後臺,一堆工作人員正除錯舞臺裝置,檢查燈光,緊鑼密鼓地準備開場。

葉漫舟發出去一條私信,盯著變紅的感嘆號,微微一愣。

刁文秋向仇旗嘀咕:“不愧是老大,上場前還有心情玩手機,這心理素質強得可以。”

仇旗掃他一眼,冷不防瞥見葉漫舟手機上聊天窗的備註,一個單字,靜。

他笑而不語。

觀眾席上人聲如沸,早已座無虛席。進入最後倒計時,三人在升降臺就位。

刁文秋問他倆:“緊不緊張?”

仇旗調整著耳返,“你小瞧誰?”

刁文秋訕訕道:“我怎麼有點緊張了。”

仇旗道:“你心理素質不高。”

他找藉口:“咱這首歌太快了。”

仇旗道:“專業素質也不高。”

刁文秋給徹底惹毛了,小嘴叭叭:“身兼rap和門面雙職,在保持完美舞姿的同時還要注重表情管理,你這種人怎麼會明白我的壓力?”

“原來咱們的門面是你啊。”仇旗像今天才知道這回事。

他冷哼:“官方是我。”

“民間是誰?”

“是老大。”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酸什麼酸,反正從沒是過你。”

“要不是那誰走了,你以為輪得上你?”

“安靜點。”葉漫舟嫌煩了。

兩個人一下沒了聲。

刁文秋還沒講夠,在黑暗中活動了一下筋骨,瞎摸嘀咕:“這首節奏快,其實咱們仨個還是分趴太密了,不覺得麼?”

仇旗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麼?”

刁文秋語出驚人:“要是四個人跳就正好!”

仇旗火速瞄一眼葉漫舟,只見對方一動不動地站著,臉色洇於黑暗,偶爾一束舞臺光穿透而來,掬出他半張側顏。那張燈影繾綣的五官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又回頭看刁文秋,人還在那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毫不知自己已然禍從口出。

仇旗嘆一口氣。

倒黴孩子,遲早死在那破嘴裡。

四方舞臺,倏而落下一幕漆黑。

觀眾席驀然噤聲,視線投向舞臺,在這隅短暫的清靜裡,大氣不敢喘,揪心等待著彼此被點燃的剎那——

“——嘭!”

數道燈光,從天而降,那一瞬間,上萬人的視線交鋒在同一人身上。

只見那一襲黑色襯衫,約束肩帶,低筒皮靴,一潑深黑從頭直到腳的背影。

一陣浪鳴海嘯般的驚呼後,大螢幕上,葉漫舟緩緩轉身。

尋常總是一副過眼劉海,今日卻將所有頭髮梳至腦後,再不吝嗇那一張凜冽精緻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