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唯一一個有點文化又有點良心的,實在沒精力跟他們耗。休息得差不多,他向程文宇要了房卡,起身要回酒店。

洪禮清邀請他:“一起吃個飯?反正到明天表演前都閒著了。”

連軸轉了半個月,好不容易今晚能歇會,遊承靜現在只想大睡一場,他擺手表示拒絕。程文宇也跟著站起來,遊承靜便道:“你跟他們一塊去吃唄。”

“沒事的哥,我也不餓,先送你回酒店吧。”

話音未落,只聽他肚裡傳來咕嚕嚕一陣長響。

程文宇微微一愣,尷尬在原地。

遊承靜朝他笑笑。為了上鏡要求,自己常年不吃晚飯,可沒必要拉著旁人跟他一起遭罪。

“你去吃吧。”他轉身要走。

“那哥,我回頭給你帶點飯?”

“都行。”

回到酒店,行李已經被程文宇提前放置在房間,他先行洗漱一番,裹著浴袍出來時,原先的睡意卻是被熱水衝了大半,索性掏出筆電,取出音效卡裝置,開始創作。

現如今,團裡大多專輯的歌曲都出自他手,而一張專輯的製作週期漫長,要經歷開案,企劃,製作種種環節,最後才能正式發行,現在新專正在收尾階段,還要忙著準備單人專輯,時間更加緊迫。

遊承靜為drop創作出許多爆曲,他是寫歌的能手,旋律的天才,可就算創作能力廣受業界好評,可依舊逃不了被黑成“漂亮廢物”的命運。

就算即興作曲,也會背上“節目串通”“金主扶持”的名頭。

一切只有一個原罪。

他不夠紅。

因為不夠紅,所以不被熟知。

因為不被熟知,所以不被支援。

大眾比起他本人,總是先認識的流言蜚語。

圈內混了這麼多年,自是修煉出一顆強大的心臟,遊承靜不願過多解釋。

開啟編曲軟體,數條音軌映入眼簾,遊承靜帶上耳機,拿出平板,裡頭已經積壓了一百多首deo,大多是趕通告的間歇即興創作。

雖說做了這麼多deo,最後大多也逃不開廢棄的結局。只因遊承靜耳朵十分挑剔,選deo基本是十里挑一,重重關卡篩出最中聽的一首,才得安心深度製作。

作曲初期已經是重中之重,後期編曲的工程量更是不遑多讓。趁著現在閒下,他得以有空整理,一口氣整理到深夜,不知疲倦。

門鈴忽響,遊承靜冷不防從音樂中抽身,想起程文宇說要給自己帶飯。摘掉耳機,看一眼時間,已近凌晨。

吃到這麼晚,想必是玩得太嗨,流連忘返。

他伸了個懶腰,起身去開門,半開玩笑道:“我可要跟太后打小報告了,明天好歹還有演出,你們還這麼不務正業。”

房門開啟,他微微一愣。

葉漫舟提著外賣站在門口,“誰是太后?”

遊承靜二話不說要關門,葉漫舟早已吸取教訓,眼疾手快地擠了半個身子進來。

他舉著一碗打包好的熱粥,“聽說你沒吃晚飯,我給你送飯。”

遊承靜沉默著,在當場腰斬他和引狼入室的兩個選項裡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選擇放他一條狗命。

他撒開手,葉漫舟立馬閃身進來,“我以為你睡了,本來打算按幾下門鈴,沒人理就走呢。”

遊承靜如鯁在喉,只恨自己太過魯莽,差點逃過一劫。

“你怎麼知道我房間?”

“碰巧遇見你助理了,順口一問,咱們酒店都一層。”

葉漫舟說碰巧,肯定也不是那麼碰巧。

遊承靜神情複雜地看著他,房間號暴露,要麼是程文宇太不靠譜,要麼是葉漫舟過於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