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需多想,那陳夫人婢子們都見過。”

“論姿容,比夫人差遠了。”

這女侍的話,無疑是大實話。

要論姿容,那位陳夫人的確比不過虞璇璣這朵天生仙葩。

可她沒說的是那位新晉陳夫人的母族涿郡陳氏頗有勢力,還和那位如今頗受君侯榮寵的秘書郎關係匪淺。

有這些瓜葛摻雜其中,有些東西就不好說了。

女侍心中嘆息一聲。

再考慮到自己這些女侍,終歸是與虞璇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般安慰之後,那女侍又提醒了一句。

“婢子聽說,這次的戰事,夫人那位師兄頗有些功勞。”

“夫人要不要遣人獎賞一些財貨,讓他盡心替君侯做事,不要讓夫人失望?”

丁師兄?

虞璇璣渙散空洞的眼神,有了稍許焦點。

“丁師兄是在替郎君做事,為何不要讓我失望?”

給丁師兄一些財貨,這個無所謂。

她也不看重這些。

更何況她始終記得當初在北固宗時,丁師兄對自己的好。

知恩圖報,也是理所應當。

只是女侍後半句話,她卻有些搞不懂了。

看著自家夫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睿智模樣,女侍心中無奈。

自家夫人雖然沉默寡言了些,但為人和善,對她們這些奴僕婢子也是極好。

可偏偏這腦袋木訥,不太開竅。

這豪門內宅又豈是隻有男女那點事?

內宅爭鬥的決勝,很大程度上也會受外間諸事的影響。

就像那位陳夫人,單憑姿色她確實無法跟自家夫人爭鋒。

可是她背後有涿郡陳氏啊!

一個七境真仙支撐的千年大族,就算是君侯怕是也要有所顧忌吧。

除此之外,那位陳夫人她……她還夠騷……

想到那日引著君侯去往那處偏院後,她們在門外聽到的某些動靜,女侍臉色微紅。

定了定心神,才道。

“夫人那位師兄如今是城中縣尉,手中還掌控著兩千不良人,看似位卑,實則職權頗大。”

“有他在外面呼應,夫人面對陳夫人時,也能多些底氣。”

虞璇璣聞言,一雙美眸低垂,似乎在思索。

片刻之後,終於抬眼望向那女侍,眨了眨滿是茫然的雙眼。

“為什麼有丁師兄在,我就能在那陳氏面前有底氣?”

這話出口,不止是說話那女侍,就連在場其他女侍也徹底傻眼。

這就好比她們告訴虞璇璣1+1等於2。

現在虞璇璣卻是反過問她們1+1為什麼等於2?

這……這讓她們如何回答?

夫人已經……沒救了……

跟著這樣的主母,她們只覺自己前途一片灰暗。

本身沒有什麼根基也就算了,還生得一顆榆木腦袋。

如今君侯根基尚且、內宅人少,自然清靜,沒什麼爭鬥一說。

等到日後人多了,自家如此睿智的心性,又如何能討得了好?

就算生得再絕世,又能如何?

別忘了,這世上的男子總是喜新厭舊的。

今日山珍海味,或許明日就喜歡嘗上兩口蘿蔔青菜。

等到日後榮寵不在,連她都要任人欺凌,她們這些女侍又豈能有好結果?

而虞璇璣看著身邊一眾女侍望向自己的哀怨眼神,心中越發不解。

“你們好像對我很失望?”

她雖然很多東西都不懂,但強大的神魂卻足以支撐她讀懂這些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