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立即跑過來,伸開胳膊,橫在範堅強面前,臉色竟然有些怒。

“滾滾開”這是劉榮貴的吼聲,從野豬背後傳來,驚得整個荒郊一片肅然。

野豬慌忙閃身,並放下胳膊,盯著劉榮貴的臉,一副苦悶難解的模樣。

劉榮貴抬眼,目光兇狠,再上前一步:“堅強兄弟,你要清楚一個基本道理,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幫你。而且,你的語氣,很有問題——”

迎著那片兇狠的目光,範堅強忘乎所以:“我的語氣,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我也要告訴你一個基本道理。你這麼幹,不是在幫我,而是在害我,是在故意害我。你去看一看,看看你把他們打成什麼樣子了?有必要這麼狠嗎?”

“當然有必要,非常有必要”劉榮貴回答道,隨後皺著眉頭,繼續,“我在害你嗎?我為什麼要害你?他們訛我兄弟,我當然要給他們最嚴厲的教訓。這個道理,非常好理解的”

“不,這是你的道理,適用你,但不適用我。張茂之前告訴我,說你要幫我,我當時還非常高興,覺得又欠你一個人情。可是現在,我只有一種感覺,”言語很冷,範堅強針鋒相對,毫不示弱,“你在耍我,用你刻意製造出來的血腥和暴力。你想要說明什麼?說明你很冷血嗎?這樣毫無尺度的血腥和暴力,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範疇——”

盯著範堅強的眼睛,劉榮貴的眉頭皺得更深:“血腥?暴力?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兩件事情,你都幹過,而且就在我的眼前幹了。你這樣說,不覺得矛盾嗎?”

範堅強輕蔑道:“不,我那麼做,跟你這麼做,是不一樣的。而且,這兩件事,屬於兩種截然不同的性質。換句話說,我為了尊嚴。那麼,你呢?為了什麼?說句不好聽的,你在顯擺,顯擺你的冷血做給誰看啊?做給我看啊?恐怕不是吧?你在有目的地這麼幹——”

“範堅強,你給我住嘴”劉榮貴咆哮而出,渾身都在顫抖。

“不劉榮貴,你要是有種,對我範堅強也動手吧,就像對他們那樣,來啊”範堅強的咆哮緊隨其後,渾身竟然也是如出一轍般顫抖。吼罷,他甚至猛然脫去身上的外套,狠狠地砸在腳下。

一時間,整個荒郊上空,都在傳響著這兩聲咆哮。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兩個咆哮者,其餘的人靜默著,包括二瞎子和野豬。

黃月生推了張茂一把,來到兩人跟前:“呵呵,都是兄弟,有話回家說,千萬別傷了和氣堅強兄弟,你冷靜一下”

張茂跟上來,生硬地解釋道:“堅強兄弟,你真的誤會了——”

說來奇怪,之後的劉榮貴,沒有說話,只僵硬在原地。

範堅強也沒有說話,直視著劉榮貴的眼神,不曾有些微躲閃。

其實,他剛才的話沒有說完。其實,他很想說:你真實的目的,在於周笑笑,是做給周笑笑看。而且,你不會對我動手,因為你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不是麼?天上掉餡餅,那都是騙人的。

換句話說,此刻的範堅強,對劉榮貴是不信任的。

又因為目睹了一幕從未經歷過的血腥暴力,他受到了刺激,而爆發出了原始的怒火。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當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血腥暴力。而一旦血腥暴力來得那麼無緣無故,那麼實施血腥暴力的人,一定冷血到叫人髮指,尤其還冠以“全是為了幫你”這樣的虛偽藉口。是的,都是藉口,包括所謂的兄弟。

二瞎子走過來,雙手背在身後:“劉哥,他們交代說,確實有六萬塊錢,是一個叫陳冠東的人給的。中間人是刑大的張大寶,這個人,我認識,以前跟我是一個連隊的——”

“要那麼具體嗎?什麼張大寶?我需要知道你認識他嗎?”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