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衝撞信仰,因為我喝的多是葡萄酒。”

我之前便聽聞,《古蘭經》嚴禁飲酒,可也默許用椰棗和葡萄釀製的美酒。禁酒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防止酗酒或者酒後做禮拜,也正因此,可控範圍內的飲酒雖然不符合《古蘭經》的規定,卻也不算大錯,再一次契合了我對穆薩矛盾性情的分析。他是傳統守禮的,可又能融入燈紅酒綠之中,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窗紙,而他在屏障的窗紙中,輕輕戳破了一個小小的孔。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今後的我會讓他將這窗紙上的孔,撕扯放大無數倍。

☆、012暮色海灘見驚詫

迪拜的週末是週五和週六,我記掛著穆薩的話,硬要拖著連翩去朱美拉海灘看看。

八月的迪拜烈日炎炎,接近傍晚的時候,我們才敢從冷氣充足的酒店裡溜出來,乘公交車前往海灘。

這是我第一次在迪拜坐公交,驚訝地發現這裡的公交車站竟然是一個個裝有空調的封閉小房子。等車的時候無需暴曬在陽光下,只要坐在透明的空調候車室裡,便能舒舒服服地抵過夏季的酷熱。當然,這空調候車室也是男女分開的。

迪拜人大多有車,公交系統雖然不甚完善,但這份細節處的體貼還是讓我驚喜了一番。公交上,前三排座位都是女士專座,我和連翩落座後,轉頭看了看後面站著的幾個男人,竟無一人佔用前面空著大片的女士座位,這種情況在國內簡直不可能發生。

我拽了拽連翩的衣袖,說道:“我覺得,中東似乎並沒有像傳言中那樣歧視女性,甚至,還挺尊重女性的……”

連翩點點頭,揣測問道:“汐汐你說,一切公共場所都男女分開,會不會本意就是為了尊重?我之前聽說,在迪拜女性可以隨便插隊的。”

我凝神想了想,還是不得而知。對於本地的女性,男人既是尊重,又想控制。說要給女性私人的空間,卻又處處壓制不許獨立。我想不明白,她們那一身肅穆的黑色長袍,到底是一種保護,還是一種囚禁?

氣氛微微凝滯,我們的前後排坐的正是蒙面的黑袍女人,雖然我們說的是中文,可在身後討論別人始終是不太禮貌的事。安靜半晌,連翩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嗤笑道:“剛才我的說法有誤,在迪拜,女人絕對不可以插隊,因為——男女壓根就沒法一塊排隊!”

她的點睛之語令我也跟著笑了起來,又一路扯了些東西閒話,不多時便到了朱美拉海灘。

適逢夕陽西下,長長的海岸線壯闊蜿蜒,帆船酒店在酒紅暮光的映襯下,把這幅海灘落日圖推向化境的極致,連颯爽歸來的衝浪人都紛紛駐足酣享這美麗的瞬間。

更加令人驚訝的是,海灘上佈滿了衣著暴露的歐美人,女人穿著性感的比基尼,男人甚至光裸著上身。就算是中國的海灘,也絕不可能人人都穿得這樣肆意。與之形成顯著對比的,則是邊上寥寥兩個穆斯林女人,裹著從頭包到腳底的鯊魚皮泳衣,照樣只露出一張臉,連脖子和頭髮都分毫不洩。後來我們才知道,即使她倆穿成了這樣,也算得上是極為開放,因為絕大多數黑袍女人根本不可能在公共海灘游泳。

正在我為眼前的景象瞠目結舌時,不經意又瞥到了不遠處的瞭望臺,臺上竟還有穿著制服的警察,牢牢緊盯著岸上的男男女女!再往周圍逡巡一圈,又看到好幾個留著鬍子到處張望的中東人,料想有不少都是便衣警察,正不動聲色地監視著海灘上的男男女女,一旦出現過於親密的行為,立刻準備逮捕拘留。

我的心中海潮澎湃,想起曾經因為沙灘*被判刑的英國男女,不禁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真是我見過的……最奇妙的海灘。”

連翩卻是渾不在意,只目光閃閃地看著這場盛宴,興奮著盛情讚美:“不是奇妙,是太棒了!陽光,沙灘,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