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發捨不得放手了。自然,也不會勸說鄭瑜放手。

秋公主雖然知道這些,可她那人說話是個沒條理的,這勸說一事,只能由自己來。哪怕從此後她鄭瑜與自己翻了臉。

一瞬不瞬地盯著鄭瑜,不顧她發黑發青的臉色,李映又說道:“阿瑜,你守著那宅子,守著一個名份,便這麼有意思?秋公主也在這裡,只要你想和離,我們大夥都去陛下那裡求,陛下定然會允的。和離過後,你又是大好一個女郎,縱馬遊治,哪處不自在?更何況,直到今時,那楊靜也還沒有娶妻。”雖然妾室納了兩個,婢伎養了一群,雖然也在追逐著別的貴女,不過鄭瑜想要回頭,他必定是欣喜的。

……也不能挑了,滿城的俊彥中,楊靜算是頂頂潔身自好,頂頂優秀的了。當然,高長恭除外。

鄭瑜一直黑著臉,見自己這麼把表情擺在臉上李映還說著,她有點惱了,當下重重說道:“我不和離”她冷笑一聲,道:“和離做甚麼?成全那個賤人麼?讓天下的人都恥笑我,指著那個賤人說,那便是蘭陵王無論如何也要再娶的王妃麼?”

她抬起下巴,驕傲地說道:“現在這樣很好。她以前還當上周主的皇妃呢。現在呢?不過是一個沒名沒份的姬侍呸下濺的玩意兒,好好的皇妃不當,偏要自甘墮落我恨她入骨,為什麼要成全她?要讓她從此後有名有份,有地位有富貴,與你我一樣,過得光光彩彩,體體面面,走到哪裡也有人逢迎著說一聲“貴人”?”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楊靜那些人,哪一個能與高長恭相比?她與高長恭和離後嫁給楊靜這等沒有王爵,沒有軍權,沒有沖天的威望在身的人,難不成以後見到張氏這個賤人,自己還得向她行禮?不管是在宮中還是在路上遇到,自己還得退讓一旁,讓她先行?當世人指著高長恭,說他又立下多少軍功又得了多少榮耀時,卻讓那個低賤之人享受那種風光?

如是給別人,和離也就和離了,可和離之後,這王妃之位要給那個低賤之人,她是死也不願

鄭瑜這話一出,眾貴女倒真是愣住了。聽起來,她說得很有理呢。

便是秋公主也在想到,如果有一天,那個私生女出身的下濺人當了蘭陵王妃,豈不是從此與自己同起同坐,豈不是出入婢僕成群,豈不是明日元正的命婦入宮,也有她的一份?

這簡直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羞辱。假如是別的婢妾有了這等榮光,她們也就當看戲一看看著。可一想想那個人是自己厭惡的,不屑的,一直踩在腳底下的張氏,秋公主等人便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李映張了張嘴。

她來時準備的滔滔言辭,這下子全給堵回去了。一時之間,她也覺得鄭瑜此言,聽起來似乎有理,也似乎沒理,那沒理的地方,她一時半刻,怎麼也找不出來。

馬車中安靜了一會後,一個嬌小的貴女嘻嘻笑道:“啊,天香樓到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吧。”

“那下去吧。”

當下,一行人朝著天香樓走去。

天香樓是鄴城出了名的大酒樓之一。這裡最拿手的是糕點和各式飲料,再加上有專門貴女們設計的雅間,所以很受這些貴女歡迎。

如今新年,天香樓人滿為患,秋公主威脅利誘才換來一個雅間。只是這雅間位置不好,前後左右都另有雅間,而且正熱鬧喧譁著。

可沒辦法,這是唯一一個雅間了,眾貴女便是不喜,也坐了進去。

隨著她們入內,酒樓專設的俊俏小二流水般的湧來,他們為雅房中焚上香,煮上酒,掛上珠簾紗幔,然後低頭站在那裡侍侯。

……齊女多貴,有著與丈夫一樣的權利。她們甚至可以在你知我知,男人們不知的情況下,與看中的俊俏小二,來個一夕之歡。

酒一上來,鄭瑜便盈盈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