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閣。

看到兩人回來,正在撫琴的秦煦白停下動作:“成了?”

“那是自然。”

宋雲夕端起案上的茶一飲而盡:“爹的符自是萬無一失的。”

秦煦白寵溺的笑著:“師父畫的符被你用來對付區區一個北楚前聖女,還真是可惜了。”

“沒關係,再讓爹多畫幾個給我玩兒。”

秦煦白: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夜玄祈一臉求知慾:“今夜韓婉變成那樣是天叔的符所致?”

“那倒也不盡然。”

秦煦白淡然的道:“此事本是要告訴你的,但這幾日內閣事忙,我一時竟給忘了。”

夜玄祈:“……”

他這個表哥看似清冷出塵,但其實是最腹黑的。

夜玄祈都不用腦子都可以斷定,他根本不是忘了,而是壓根就沒想告訴他。

只是怎麼辦,他敢怒不敢言。

秦煦白此時的表情卻是分明在說: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夜玄祈只覺頭頂陰雲密佈,就憑他未來大舅哥的那個身份,自己除了沒臉沒皮沒底線的討好之外還能如何?

宋雲夕對兩人間暗戳戳的交鋒全然沒有察覺,得意洋洋的表示:“爹早就察覺到韓安婉北楚聖女的身份了,不過是北楚那邊還未安排好所以才未曾打草驚蛇的。”

“如今北楚皇帝最疼愛最看重的北楚二皇子已經徹底廢了,大哥安插在北楚的人也動手了,韓婉這個北楚聖女自是也留不得了。”

當初她只是突發奇想將那些賭博的遊戲還有加了些致癮藥物的酒藉著二哥的生意傳去了另外三國,卻不曾想在大哥的運作下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尤其在北楚,竟讓皇室對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上了癮掏空了身體。

北楚二皇子的身體本就不行了,再被身帶噬靈蟲的夜文珊吸了一段時間的精血,若再不徹底廢了那都是天理難容了。

最心愛的兒子廢了,也飲了一段時間她配製養生酒的北楚帝在這樣的打擊下也是一病不起。

北楚早已陷入了眾皇子爭皇位的混亂局面無人能阻止,朝臣們各自站隊只顧著內鬥不斷,就連幾位大巫師都被拖入了內鬥中不得不選擇皇子站邊。

這樣的局面下,北楚聖女的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

世人皆知北楚聖女是北楚皇室用來聯姻的政權工具,卻沒人知曉北楚聖女之所以媚術了得不僅是因為自小修習,更是因為自及笄後便以採元陽之術修成媚骨天成的體質。

便是失身於男人,她們都能守好自己的元陰不失,這也是她們能保她們容顏永駐、青春不失的關鍵。

之所以讓她們守著元陰則是為了有朝一日奉獻給北楚君王以此讓君王“重生”一回。

但自韓婉出逃後,聖女的地位在北楚一落千丈,北楚百姓家以能選中聖女為榮的觀念被徹底打破,甚至為了不被選中想出了各種辦法逃避。

所以這十多年,北楚再也沒能選出一個資質容貌出眾的聖女,自是也難再修成上乘媚術更難守好元陰。

現如今北楚皇帝已至彌留之際,北楚又內亂不斷,想要阻止一切只能讓君王恢復往昔雄風重整朝堂。

所以韓婉便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秦煦白語氣敬重:“師父絕不會讓聖雲韓婉回到北楚,不會讓北楚皇帝得到重振雄風的機會。”

夜玄祈至此都明白了:“天叔果真是料事如神。”

雖一直在搜尋宋雲夕的半縷魂魄卻對外界之事瞭如指掌。

秦煦白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當聖雲山掌門只是擺設嗎?”

夜玄祈:……他何時說過這種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