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祈亦是在心裡提醒自己,日後對孫公公定要多些尊重。

夜玄恪傻眼了,若非聽到宋雲夕的心聲,他根本無法想象孫公公會做出那些大義之舉。

只是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宋雲夕為何會一直不屑的稱他為舔狗了。

他堂堂晉安五皇子,自詡是個將帥之才,但其實他真的不及孫公公這麼一個殘缺卑微之人。

且不說前世,便是在這一世若非聽到了宋雲夕的心聲及時清醒過來,他依舊還是會如前世一般痴迷於宋慕雪,為她甘願犧牲一切。

這樣一個只沉迷於兒女情長心無家國之人,如何比得上孫公公?

江炎霆拍拍夜玄恪的肩膀:“阿恪,這世間沒有人生來就該卑微。”

夜玄恪對他點點頭,又看向宋雲夕,十分有誠意的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深吸一口氣笑著道:“明日下朝我會去向孫公公道歉。”

他這話不僅讓宋雲夕愣住了,便是宋問天他們也頗為意外,都沒想到從來衝動魯莽的夜玄恪不僅肯主動認錯,竟然還肯放下身份去向孫公公道歉。

宋問天雖不知這其間發生了什麼,但正如他當初卦象所顯現的一般,夕兒是改變拯救晉安的關鍵。

【這貨是抽什麼風了?還是說裡面的芯子換了個人?就他那認死理的驢腦袋,怎麼可能會突然想開意識到自己的錯?】

夜玄恪:“……”

你才是驢腦袋,動不動就兇人暗地裡蛐蛐別人的驢腦袋!

但這話他可沒膽子說出來。

宋雲夕裝滿疑惑的大眼睛突然眯起,眼底全都是懷疑審視——

【還是說他其實憋著大的呢?不該呀,他也沒那腦子。】

【要不然就是親眼見我又刁難宋慕雪讓她捱打受罰,差點被打死,死去的記憶又攻擊了他讓他深藏起來的感情再度覺醒,打算算計我為宋慕雪報仇,稍帶的把孫公公也給算計進去了。】

夜玄祈無奈扶額:這想象力實在太豐富了些。

夜玄恪: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嗎?

怎麼就是我被死去的記憶攻擊,不能是你?我還說你對沈之康不死之心復燃,不滿宋慕雪搶未婚夫婿藉機報私仇呢!

臭丫頭,再沒完沒了的蛐蛐他,小心他半夜扮鬼,嚇不死她!

不過他這點出息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不得笑話死他?

跟著孫公公去看熱鬧的絲竹回來,興奮的滔滔不絕:“小姐你沒看到那場景,板子噼裡啪啦配上宋家人的鬼哭狼嚎,簡直了!”

絲竹嘖嘖回味,好像聽了什麼美妙的音樂似的,圓圓的小臉上滿滿都是享受。

宋問天笑著對秦煦白道:“煦白,你安排的很好,絲竹很適合跟著夕兒。”

謫仙般氣質與宋問天如出一轍的秦煦白亦是淺笑:“小四性情跳脫,絲竹亦是個活潑好動的,主僕二人相得益彰。”

看了眼沉穩的青荷:“好在有個冷靜清醒的能時常規勸,否則……”

秦煦白沒有往下說,紀子澈接過來道:“否則一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僕,能將天給捅個窟窿。”

師父和兄長們終於出關自聖雲山趕回來,宋雲夕滿心都是歡喜,那月牙眼就沒再完全睜開過,上揚的唇角也一直不曾落下。

難得心情大好,府中也許久不曾熱鬧過了,宋雲夕難得的將夜玄恪兄弟二人留下用飯。

只是美好的心情終還是被不速之客打斷了。

長公主府竟來人了,而且此次前來的並非別人,而是長公主最為得力信任的劉嬤嬤。

她與別人不同,是自小就在宮中跟著長公主的,長公主出嫁她亦是陪嫁大丫鬟隨之出宮,一輩子都是陪在長公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