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見這群混小子得了便宜還擱這裝模作樣,笑罵道,“趕緊滾。”

有東西吃還不用加班,對這幾個輪班值守了近一個月的大小夥子來說,是天大的好訊息。有了邊亭這句話,阿樂帶上所有人,歡天喜地走了,邊亭的耳根子也終於清淨了下來,他坐進車裡,開啟了盒子。

在這個瞬間,他的眼睛忽然有點發酸。

盒子裡裝得滿滿當當,全部都是他過去喜歡的樣式。

◇ 知道你的身份

夏至一過,時間就到了農曆六月二十四日,這天是關公的誕辰日。

對蔣晟來說,關帝誕可是個大日子,早在半個月前,他就讓人著手準備,到了壽誕當天,他更是帶著公司的上百號人,浩浩蕩蕩回他的鄉下祖屋去拜關公。

蔣晟的老家是一棟雙層小樓,就在港城的鄉下。原來家裡的前廳被改成了香堂,最上首供奉著一尊鎏金關公像。

蔣晟閉著眼睛,雙手執香,虔誠地跪在蒲團上,嘴裡念念叨叨地向關二爺祈願。越是這樣的場合,越是看重排資論輩,族裡幾位長輩跪在蔣晟的身後,再往後一排就是靳以寧蔣天賜這輩年輕人。

蔣天賜舉著香,和靳以寧一左一右跪著,拜了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無聊,兩隻眼睛滴滴溜溜,在在場每個人的身上都轉了一圈。

最後,他鎖定了邊亭。

蔣天賜掀開嘴角,笑了聲,捅了捅身後的丁嘉文,“哎,嘉文,聽說嗎,最近有人…”蔣天賜的聲音弱了下去,低聲說了幾句話後,又刻意拔高到周圍人都聽得見的音量,“我看這人還真是賤,當狗當上癮了,上趕著去給人看門,你說好不好笑?”

丁嘉文沒有反應,他鼻炎嚴重,屋子裡煙熏火燎,燻得他涕泗齊流,沒什麼心情搭話,倒是周圍的狗腿子們非常捧場,發出了誇張的笑聲。

邊亭就跪在丁嘉文身側,目不斜視,他知道蔣天賜這含沙射影的是在磕磣他,但他壓根就懶得搭理,腰板挺得像門外那塊大石碑一樣直。

反倒是前排的靳以寧被蔣天賜誇張的表演吸引了注意,側目看了過來,面帶微笑地問,“姐夫,你在說誰?”

“還能說誰,不就是…”蔣天賜正打算繼續出言不遜,轉頭瞅了眼靳以寧的表情,滾到嘴邊的話又被他憋了回去。

靳以寧臉上笑意盈盈,眼裡的威脅卻是明晃晃的,一點都沒有掩飾。

見鬼,不是說這兩人鬧翻了嗎?

蔣天賜的手不自覺地抖了抖,香灰抖落了半截,不知道為什麼,靳以寧這次回來之後,他看著他總覺得有點發怵。

“沒什麼。”蔣天賜沒好氣得哼唧一句,訕訕閉了嘴。

時間過去小半個鐘頭,屋裡的儀式結束,鞭炮聲響起,戲臺上熱熱鬧鬧地唱開了。

今天蔣晟不但在村裡大擺流水席,還在村口的大槐樹下設了戲臺,拜完了關公,又祭了祖,眾人就轉移到戲臺子下去看戲。

蔣晟家鄉所在的這個地方,是港城有名的貧困區,除了九十年代初靠生產盜版vcd風光過幾年,再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產業。蔣晟這樣的大老闆,算是這裡的一號人物,聽聞他衣錦還鄉,當地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祝賀。

蔣晟剛一露面,就被人團團圍住。盛情難卻,蔣晟應酬了一大圈,才得以回到桌前坐下。

邊亭對臺上這些咿咿呀呀的大戲不感興趣,看了沒一會兒就打了個大哈欠,正好被剛回來的蔣晟瞧見了。

“怎麼了,阿亭?”蔣晟關切地問道,“氣色怎麼這麼不好,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邊亭強打起精神,“最近有點失眠,沒休息好。”

“小孩子家家能有什麼煩心事,怎麼會失眠呢?”蔣晟一聽就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