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事要辦,不能在這裡耽擱太多時間,如果引來警察就麻煩了。

“走!”

想到這裡,江旭耀最後看了一眼廣闊的江面,帶著手下氣勢洶洶地進了船艙。

在江旭耀離開甲板之後不久,這艘17000噸的豪華郵輪,在短暫停留之後再次鳴笛起航,向大海的方向行去。

此地距離入海口不到幾十海里,在探照燈照射不到的江面上,有一團黑影正在順著江流,奮力地往岸邊游去。

此人正是邊亭。

“再堅持一會兒,靳先生。”邊亭一邊遊,一邊對自己背上的人說,“馬上就到了。”

靳以寧的模樣可看不出半點需要堅持的樣子,他雙手環繞著邊亭的肩,身體浮在水裡,看著原本遙遠的江岸,一點一點朝他靠近。

這時一種久違的感覺,在這水中,他竟獲得短暫的脫離輪椅,重獲自由。

“沒想到你的水性還挺好。”靳以寧說。

“小時候有人帶我練過。”邊亭言簡意賅地回答道,客觀來說,他游泳的水平確實不錯,就算帶著一個靳以寧也不影響他發揮。

“我也喜歡游泳。”靳以寧今晚聊天的興致頗高,幽幽嘆了口氣,“可惜一直沒機會學,以後應該也不會有機會了。”

就是因為對自己的水性有自信,剛才在郵輪上的時候,邊亭特地帶著靳以寧往下層甲板跑,給二人爭取了一條退路。

落水的點是邊亭挑選過的,成功避開了螺旋槳,也避開了亂流。而且現在船還在江面上行駛,尚未入海,脫險的機率更大。

結果證明,邊亭賭對了,落進水裡之後,他很快就帶著靳以寧浮了上來。靳以寧也終於如願,換了一個“背”著的姿勢。

天上繁星點點,岸邊樹影重重,還有一個人帶著自己在水裡遊,從靳以寧的角度來看,確實算得上是愜意。

“你這個人。”危險解除之後,靳以寧開始過河拆橋,“還真的是有點多事。”

沒想到自己豁出小命拼了一宿,居然換來了一句“多事”,邊亭有點不高興,聲音也冷了下來:“什麼意思?”

就該把這種心比臭石頭還硬的人扔回江裡。

邊亭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想。

“邊亭。”靳以寧沒有察覺到他的微慍,難得正經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突然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他,“你覺得是活著的機會更難得,還是死的機會?”

邊亭被這個問題鬧得一頭霧水,之前的那點不悅,隨之消散了。

在他看來,這個問題有點無聊,是死是活這種事,在大多數情況下都由不得自己。

“算啦,你還太年輕了。”靳以寧並不執著於他的答案,抬頭看向浩瀚無垠的夜空,輕輕嘆了一句:“沒想過這個問題,其實是件好事。”

聽到這裡,邊亭總算察覺到靳以寧情緒中的不對勁,原來靳以寧先前在船上的種種表現,並不是他的心理素質高於常人,臨危不懼,而是他的求生意識薄弱,漠視自己的生命。

今天的結局是死是活,他都可以坦然接受,所以才可以從容應對。

邊亭回頭看向靳以寧,問他究竟想說些什麼,靳以寧沒有回答他,只是難得溫柔地衝他笑了笑。然後用力往前推了一把邊亭的後背,突然鬆開了手。

靳以寧這一把沒留力氣,邊亭被他往前推了一段距離,待他回過頭來問靳以寧在發什麼瘋時,靳以寧已經沉入了水裡,一句話都沒有再和他說。

背上的重量感消失了,邊亭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也有些茫然。沒了靳以寧,他一個人游到岸邊,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靳總。”邊亭望著空無一人的水面,又喊了一聲:“靳先生!”

邊亭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