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餒,“得慢慢來。”

他心裡明白,想要獲取靳以寧的信任,他還需要利用更多的手段。比如昨天,他就藉著靳以寧來家裡的機會,趁機說了點自己的事,為的是博得靳以寧的同情。

倒不是說他的這些故事是假的,只是邊亭一直是一個面冷心更冷的人,而且沒有什麼傾訴欲,如果不是有需要,他不會把這些破事掏出來和靳以寧說。

男人並不知道還有這個細節,長長地嘆了口氣,沒什麼正型地搖頭晃腦道,“看來你還要努力才行,道阻且長啊。”

邊亭最看不慣他這麼裝模作樣的做派,學著電影裡的臺詞,帶了點挖苦的語氣,說:“收到,秦sir。”

這個男人的名字叫秦冕,他的身份是一名緝私警察,也是邊亭的上線。就是他找到邊亭,說服他當他的線人,進入四海集團。

兩人平時靠簡訊聯絡,邊亭今天和他碰頭,除了例行公事彙報最新的情報,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求證前次車隊在紫金山大橋遭遇排查的事。

於是他踢一腳座椅靠背,問道:“上次靳以寧運煙出島的訊息,是你彙報上去的嗎?”

“怎麼可能,你覺得我有這麼蠢嗎?”秦冕收回兩條長腿,險些從座位上蹦了起來,立刻反駁道,“想對付四海集團,關靠那幾車走私煙可不行,查了那批煙,除了打草驚蛇,不會有任何作用。”

四海集團的走私活動頻繁猖獗,但是為了規避風險,整個集團公司連一張進出口許可證都沒有。他們的走私方式之一,就是和那些有進出口資質的公司合作。所有進出口手續,都是掛在和他們合作的進出口貿易公司名下,而四海集團做的,就是給他們提供走私渠道,把貨物運回港城。

久而久之,四海集團就構建了一張龐大的走私網路,想要在港城市搞走私活動的人,都要先拜過四海集團的碼頭,不得私自進行。

因此,在這條利益鏈上的每一個人,非但會維護四海集團的利益,還會維護它的安全,如果那天那批煙被截獲,最後只會查到進口這批貨的貿易公司,而四海集團可以繼續置身事外。

這也是四海集團可以逍遙至今的原因,因為從頭到尾都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他們進行了違法活動。

“而且抓一個靳以寧有什麼用。”秦冕又補充道,“外頭誰不知道,他在四海只負責明面上的合法生意,把他抓了八成什麼也查不出來,還惹得一身官司。”

邊亭陷入了沉思,既然不是他這邊出了問題,那麼前一次紫金山橋頭的排查,究竟是巧合,還是洩露訊息的另有其人?

“這次約你出來,是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秦冕見邊亭不說話,把手伸進羽絨服內側,在口袋裡翻了半天,總算掏了一本花花綠綠的小冊子,遞到邊亭面前,“好東西,翻開看看。”

那是一本色情雜誌,封面上的性感女郎衣著清涼,擺著一個引人想入非非的姿勢,朝邊亭拋著媚眼。

邊亭一邊腹誹這人的惡趣味,一邊翻開了雜誌,在一眾少兒不宜的插圖中,邊亭翻到了一張男人的半身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長相實在算不上好看,國字臉,掃把眉,臉頰上還有一道疤,一副身上揹著幾條人命的模樣。

這幅尊容猛地出現在一群花團錦簇的美女當中,十分煞風景,讓人倒足了胃口。

而邊亭卻對風格各異的性感美女視而不見,認真打量起照片上的男人,“這個人是…”

他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

“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秦冕淡淡地說道,“他的名字叫江旭耀,是旭耀商貿的老闆。”

提到旭耀商貿,邊亭瞬間就明白了。旭耀商貿是一家主營進出口業務的公司,它並不屬於四海集團旗下,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