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吉,是誰啊?”孫尚儒未曾聽說過此人,看向朱棠。

“這位夏原吉夏大人,你都不知道啊?”朱棠正要解釋,被孫尚琂搶話。

孫尚儒搖搖頭。

孫尚琂似乎對這位夏大人很是敬重,轉而較為認真地說道:“小儒,這位夏大人自幼家貧,但是極其聰慧,受當地教諭教導,後又推薦入了國子監,讀書期間策論答疑很有見解,太祖在位的時候便對他極其賞識,後來在建文朝時曾經擔任欽差巡查福建一帶,任內為官清明,百姓心服,更難得的是當今的皇帝靖難成功之後,無數建文朝的舊臣人頭落地,可他卻依舊能深得皇帝賞識,主管戶部,十幾年來,朝廷的各項開支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皇帝對其極其信任,雖然沒入閣,但是地位一點不比三位楊大人低,據說當今的皇太孫也是受教於他,要不是他名望太盛,如今這師保的名分也該給了,總之這位夏大人是一位很了不得的人物呢。”

孫尚儒盤算了一下,說道:“哦,這麼說那這位大人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了,歷經三朝而不倒,有這樣的手段,確實是了不得的人物。”

“小儒——”孫尚俍和柳湘凝異口同聲地提醒他。

孫尚儒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玩笑話有些不得體,立即閉嘴不言。

孫尚琂繼續說道:“小儒,我繼續和你說兩件事吧,第一件事,據說當年當今的皇帝還是燕王的時候,帶著兵馬過了長江,直至金陵城下,谷王朱橞和曹國公李景隆開門獻降,魏國公徐輝祖帶著城內殘餘的兵馬與燕軍在城內巷戰,當燕王處理好一切事物,大肆搜捕建文朝臣的時候,這位夏大人卻還在戶部計算大戰所耗的錢糧,視燕軍刀斧如無物,燕王賞識其才,登基後繼續重用於他,而他也欣然接受,繼續打理朝廷各項錢糧開支。這第二件事,前些年,這位夏大人曾來到蘇州、松江一帶治理水患,導河湖之水入海,數月時間,他都身在一線,夙夜辛勞,水患治好之後,江南一帶這幾年年年都是好收成,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了許多,而他本人聽聞生活極其簡樸,雖是朝中大員,但家中數日方才食一肉,省下來的財物都捐給了家鄉的窮學生讀書。”

孫尚儒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言語中的冒犯,更加羞愧。

孫尚俍繼續說道:“小儒,這位夏大人胸懷萬民,更是一位難得的治世能臣,以後對任何不熟悉的人,這樣的玩笑話都要慎言。”

孫尚儒點點頭,然後有些不解,問道:“既然這位大人這般深得君王賞識,為什麼突然便被下獄了呢?”

柳湘凝猜測道:“聽說這位夏大人一向主張保境安民,似乎不太贊同皇帝數次遠征漠北,莫不是這次觸了逆鱗?”

朱棠點點頭:“應該是的,我打聽到的訊息不多,但是夏大人被捕入獄,這事確實很突然,朝廷裡面的事風雲詭譎,誰也不知道踏錯一步會怎麼樣,反正這確實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棘手?什麼意思?”孫尚琂不解地看向朱棠。

孫尚儒也說道:“對啊,你把這訊息告訴我們,我們也幫不上忙啊。”

朱棠面露難色,眼神閃避,暗暗揉搓著手掌。

孫尚俍看向朱棠,問道:“阿棠,你是想要去京城救夏大人嗎?想請我們幫忙?”

孫尚俍直接問出了朱棠心中所想,眾人聽聞後吃驚不已,直直地看向朱棠。

“你瘋了吧你,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一沒官二沒爵的,和官府那邊根本搭不上話,難不成你還想請我們去劫天牢啊?”孫尚儒直接懟向朱棠。

“是啊,你要真想劫獄,我們這些人犯了死罪不說,這夏大人要是有天大的冤情也要被這罪名做實了,你可想清楚啊?”孫尚琂接完話後,再繼續問道:“唉,那你和夏大人是什麼關係啊,為什麼對他的事這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