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外院明廳等我。”顓頊衝玲瓏和江業吩咐道。

“是!”兩人拱手躬身,聽話得很。

溫錦心思急轉,她揚聲道,“等等!”

初見和顓頊,都詫異著她。

“玲瓏剛才要殺我,我為自保,才殺了她。”溫錦說道,“江業與我,有宿仇,況且我剛剛也己殺他報仇。”

“如今,你卻復活了兩人,豈不是將我置於危險之中?顓頊,你究竟是要我死,還是要我生?或者,你根本是希望我,生不如死?”

顓頊嘆了口氣,“阿錦,你什麼時候能像相信蕭……”

話沒說完,顓頊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咬著後牙槽,下頜的肌肉繃得緊緊的。

他似乎在隱忍著怒氣,也在咀嚼撕咬著剛剛未說完的那句話……她什麼時候,才能像相信蕭昱辰那樣,無條件的相信他?

“你會忘了他的……早晚有那麼一天。”顓頊垂眸,從牙縫裡擠出話音。

“玲瓏,江業,”顓頊抬眸吩咐,“阿錦是本尊的夫人,是你們的主人,不可對阿錦不敬。倘若有不忠、忤逆之心,本尊,殺無赦!”

“是!”兩人拱手低頭,毫無遲疑。

不止江業,就連對師父忠心耿耿的玲瓏,都一口答應,沒有流露任何不滿情緒。

“你放心,他們不敢再對你不敬。”顓頊道。

溫錦挑眉,“即便是……我要殺你?”

溫錦手腕一翻,抓起那柄長劍刺向顓頊。

顓頊連眼皮都懶得掀,兩指一彈,長劍再次“嗡”地一聲,脫離溫錦的控制,“當”地扎進一旁的石柱,劍尖己沒入柱身。

“本尊可以縱容你,但本尊也有脾氣。”顓頊著她道,“下次,你再這樣傷本尊的心,這劍就不是扎進柱子……”

他抬手指著一旁,跌坐在地上的初見,“下次是她,如何?”

溫錦深吸一口氣,抿著唇,一言不發。

“我還要聯絡京都,向皇帝眾臣交代事務,”顓頊捏了捏溫錦的臉頰,“你乖一點,不然,本尊答應你的話,全都不作數!”

顓頊鬆開溫錦,盯著初見道,“扶阿錦回去,再敢作妖,本尊卸了你的手腳!把你做成人彘!”

初見縮了縮脖子,低著頭,不敢他。

顓頊領著玲瓏和江業,闊步離開。

他出了院子,溫錦才長舒一口氣。

不知道是這院子太熱,還是她太緊張,她的裡衣竟被汗溼透,都黏在身上。

“對不住啊,姐,我沒幫上你……”初見從地上爬起來,抓著溫錦的手,聲音沙啞地說道。

溫錦搖搖頭,微微一笑,“不,我想做的,我們己經做到了!”

“嗯?”初見不解地歪歪腦袋,“不是白費功夫了嗎?姐姐想殺江業,可江業又活了呀?”

溫錦點點頭,並沒有多言……

她一邊拉起初見,一邊在心裡琢磨,那兩個人,活是活了,但眼底毫無情緒波瀾。

真正的活人,不可能毫無情緒,恨情仇,總得有點兒什麼吧?

但死在她手下的江業和玲瓏,甚至都沒多她一眼……溫錦覺得,他們更像是“活死人”。

或許,他們己經沒了活著時候的記憶和心智——倘若真如此,江業就不會洩露蕭昱辰和鈺兒也在的秘密。

初見挽著溫錦,但她自己走路也不利索。

“哪裡受傷了?”溫錦反手扶著她。

初見搖搖頭,又黑又亮的眼睛,笑得像月牙,“沒事,腳扭了一下,以我的本事,一會兒就好了!”

她聲音沙沙的,必是剛才被顓頊掐著脖子,把嗓子弄壞了。

溫錦從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