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前晌,馬千乘帶著兵卒訓練。???

忽然瞧見小採端著一盆子衣裳,朝河邊走去。

馬千乘立即叫幾個功夫突破瓶頸,大有精進的人,各領著一隊兵卒繼續訓練。

她則悄摸摸,遠遠地跟在小採後頭。

這條小河水很清澈,河邊有很多幹淨且平滑的大石頭,正是洗衣服的好地方。

就是得穿過一片樹林,離他們的營地,略有些遠。

小採看上去有點緊張,她先四下看了一眼,確定周圍無人後,她竟開始解腰帶……

馬千乘立即明白,看來她不單是來洗衣服的,她還要抹抹身子。

馬千乘皺起眉頭,她一個小姑娘,來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洗衣裳,抹身子……多不安全啊!

若是營中有人有歪心思,趁著這時候對她圖謀不軌——她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丫頭,我先前提醒她的話,她是一句也沒記住……”

馬千乘又氣又急。

正在這時,忽然有兩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從山上下來。

馬千乘心說,不好!

她急得腦門兒發熱……但還抱著一絲僥倖,希望那倆男子沒瞧見小採。

但電光火石之間,那倆男子,就盯著正躲在石頭後頭,用衣裳沾了水,在身上擦拭的小採……眼睛發直。

不等馬千乘提醒小採,兩人已經直奔小採……

“啊!救命!你們是誰?”

“別碰我!我乃要被獻祭的女子!你們若是碰我!國師定不會放過你們!”

“國師?國師遠在京都,他知道我們是誰?”

“小姑娘,你乖乖地伺候哥哥,哥哥們會好好疼你!”

“小姑娘……你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就被獻祭,豈不可惜?好好跟哥哥們快活快活……”

馬千乘額上青筋暴起,她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她手落在雁翎刀刀柄之上。

今日,她的雁翎刀必要舔血——她要宰了這兩個狗東西!

“住手!你們是何人?竟敢欺辱我營地裡的小姑娘!你們找死!”

忽然一聲爆喝,把馬千乘也驚了一驚。

馬千乘立刻縮回林子後頭,靜觀其變。

只見江業快步衝上前,他跟那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打成一團。

他以一敵二,略顯吃力。

但他卻咬牙堅持,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最終不敵,一個被他揍趴在地,另一個捱了兩腳,捂著肚子,表情痛苦。

“有本事起來跟我打!兩個大男人欺負個小姑娘,你們算什麼男人?!”江業怒斥道。

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似乎被他的氣勢鎮住。

兩人相互攙扶著,爬起來就跑。

等他們跑遠,江業才轉過身來,“小採姑娘,你沒事吧?”

小採已經慌慌張張地套上衣裳,雖還未穿整齊,但至少沒有衣不蔽體。

江業連忙脫下自己外頭長長的深衣,上前將自己的深衣披在小採身上。

他個子高,小採瘦小,她整個人都被江業的衣裳裹得嚴嚴實實……這樣,很有安全感吧?

特別是剛剛被兩個狗男人嚇唬了之後?

馬千乘遠遠地看著,她的手一直沒離開雁翎刀。

她看向江業的眸子,也充滿了深意……

“那兩個逃跑的男人,來得還真是時候呢……這一切,巧得就像是專門準備好的!”

馬千乘眯著眼睛,支稜起耳朵。

“你受傷了。”小采聲音顫抖著說。

江業那張俊逸白皙,帶著幾分風流和秀氣的臉上,蹭破了點兒皮,微微滲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