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意思,是要和沈津辭翻臉,看看誰手腕更硬?”

李斯珩聲音愈發冷,帶著深深的不屑,“父親心中應當很明白,和沈津辭硬碰硬有多蠢!”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無需你操心!”李聽墨大步走向李斯珩,溫和麵容滿是憤怒猙獰。

他已經老了,面對無法撼動的沈津辭,他不能不擔心李家的未來,於是,他冷聲說:“我倒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李斯珩,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你當初同邊月翻臉可想到今日!”

“我的地位和話語權,不需要用一個女人的遺產來鞏固!”李斯珩聲色冷漠,“我對邊月從一開始就沒有感情,若非你和母親非要我同邊月相處,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交集!”

劍拔弩張,氣氛迫人。

李聽墨憤怒看著李斯珩,胸口急劇起伏,低吼道:“李斯珩!你真讓我失望!”

而時安安怔怔聽父子二人的對話,在中間讀出了豪門秘辛,心中生寒。

她眼神不安惴惴,看著李斯珩和李聽墨,在這一瞬,明白了什麼。

——傳聞中高高在上的李家小公主邊月,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枚棋子。

她正沉浸恐懼,卻見李聽墨冷冷望向自己,於是恐懼更甚。

“滾。”李聽墨的眼神毫無溫度。

時安安踉蹌離開,甚至來不及等李斯珩先走出書房。

悠長的過道光線昏暗,奢華復古的歐式裝潢,帶著撲面而來的沉悶壓抑。

時安安胸口急劇起伏,呆呆站在過道,看見李斯珩面無表情出來,才緊張走向他。

“阿珩...”時安安顫聲,小心翼翼握住他的衣袖,“我不知你在李家的處境,竟然這麼艱難,我今日不該去找邊月....”

話未落,李斯珩已經捏住她的下巴。

男人目光平靜無波,偏偏裡面都是深不可測的陰霾,他面色寡淡看著時安安,半晌,聲色淡漠:“你想留在李家,我便預先提醒你,沒事不要招惹邊月,時安安,我已經夠煩了。”

時安安只將這話當作李斯珩的生活苦痛難忍。

這麼多年,他面對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逢迎討好,一定厭惡!

難怪李斯珩甚至不願意碰邊月,一定是因為厭惡到了極致,才會如此排斥!

時安安心中生出扭曲的歡喜。

他不愛自己沒關係,他厭惡討厭邊月,自己就已經贏了!

“阿珩,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去找邊月,我會好好陪著你,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時安安強撐笑臉,展露溫柔美德。

可她尚未說完,李斯珩已經掙開她的手腕,徑直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時安安站在原地,只看著李斯珩的背影,笑容一點點擴大...

邊月從酒局到家,幾乎是同一時間,白溫婷送的酒便到了。

只是送酒過來的,是白溫婷的父親白嶽。

男人兩鬢斑白不失矍鑠,能看出年輕時候定然風姿卓越,是商場上的大人物。

白家在國外有上萬畝的葡萄園,成立高階紅酒品牌,享譽國際,又在香江投資了房地產,資產龐大。

此時,白嶽畢恭畢敬的握住沈津辭的手,笑著說:“很久之前就想認識沈先生了,可惜沈先生人一直在國外,沒有機會見面。”

沈津辭眉眼衿淡,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身側的邊月,之後,語調清淺散漫,“白總的女兒是我太太的朋友,日後自然有很多機會見面。”

邊月難免錯愕。

而白嶽等的就是沈津辭這句話,頓時笑著說那之後一定要常見,沈先生要是不介意,過些時間能否在利興集團一敘?

來莊園是私事,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