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從下飛機伊始,等了他足足兩個小時。

他知道,自己應該同邊月解釋。

可是他只是看著她,用很輕淡的嗓音說:“路上有些事耽擱了,邊月,你諒解我一下。”

邊月眼中有怒氣升騰,她冷冷看他,一語不發的上車。

隨著車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之後一路,兩人都沒說話。

李斯珩以為,她等不到邊月開口了。

——生生等了兩個小時,小姑娘這是生了大氣。

可路程過半,邊月還是說話了。

她在那麼濃沉的雨夜中看向自己,眼淚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在一顆顆的掉,她說:“李斯珩,我難道連你一句實話都不配聽嗎?”

彼時心無波瀾,甚至覺得小姑娘實在是意氣用事,給自己找麻煩。

可是如今回想,後悔不迭。

時安安眼睜睜看見李斯珩突然站起。

“阿珩,你要幹什麼?”時安安驚嚇站起,看見李斯珩越過自己快步往外走。

時安安連忙跟上,在李斯珩即將跨出房門的那刻,自身後抱緊他:“你現在去找邊月已經來不及了!”

李斯珩步伐頓住,他握住時安安扣在自己腰間的手,甩開,冷聲:“你什麼意思?”

“我來的路上聽說,邊月和沈津辭已經去領證了!沈家那邊公開的訊息,說7天后就是婚宴!”

時安安說完,紅著眼睛看李斯珩,卑微懇求,“阿珩,你現在再執著邊月有何意思?她註定不再屬於你!”

李斯珩沒說話,那雙桃花眼暗沉沉的,好似什麼情緒都沒有。

他就這麼沉默佇立著,半晌,在時安安的注視下,面無表情的吐出血來。

血跡沾染在他溫俊雅緻的面容上,驚心動魄而刺目。

時安安瞬間嚇到花容失色,她扶住李斯珩,驚聲道:“阿珩!你怎麼了!醫生!醫生在哪裡!”

而邊月和沈津辭領完證,兩人吃了頓不尷不尬的飯。

沈津辭送邊月回到沈家沒待多久,就說有事離開了。

邊月頓時鬆口氣,她還沒準備好以妻子的身份和沈津辭相處。

她希望,沈津辭最近都能忙一些。

沈津辭離開,邊月也就閒來無事,一個人在沈家四處走了走。

不得不說,沈家的造景頗費了心神,很是古典風雅,在香江的豪宅中,算是極罕見的風格。

更不要說這個莊園本身的價值已然不菲,這麼看來,更像藝術品。

就算拍賣給博物館,也綽綽有餘。

只是無論如何而言,都太冷清了。沈津辭不愛熱鬧,沈家莊園也就空蕩蕩的,哪怕是下屬也不見幾個。

好不容易看見幾個人,對方看見邊月,也都馬上避讓開。

——想來是沈津辭一貫不喜他們上前。

邊月經過書房時,想到沈津辭說他在準備請柬。

畢竟是自己的終身大事,邊月多少有點好奇,正推門想看看請柬長什麼樣子,溫皎的電話打進來。

溫皎說:“邊月,過來玩嗎?有聚會,大家都想見見你。”

沈家婚事的訊息已經放出去了,現在的邊月,是整個名流圈子的焦點。

溫皎沒有深言,邊月也能猜到這場宴會是為什麼。

溫皎說:“你要是有興趣,我就替你答應。只是,你既然選擇了和沈津辭結婚,以後這樣的場合,不會少。”

沈津辭的身份太貴重,整個圈子裡想要攀上他的人如過江之鯽。

偏偏男人又是極為不好相與的性格,如今眾人在評估的,無非是邊月這個小千金在沈津辭心中分量幾何。

邊月倒是不介意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