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艾因茲貝倫的人造人身上摘取的“器”,不過只是開啟那個孔的鑰匙,同時也是使孔維持安定狀態的控制裝置。對這一秘密毫不知情的切嗣犯下了致命的錯誤,他不應該命令saber破壞聖盃,而應該讓她使用“誓約的勝利之劍”燒燬天上的孔才對。由於失去了“器”的控制,黑色的太陽開始溶解,孔逐漸減小,但在它完全關閉之前,想要阻止黑泥從孔的內側流出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原本那只是為了製造一個通向“外界”的突破口而被使用的無屬性力量,由於之前切嗣的過失,將它無一遺漏地染上了漆黑的詛咒之色。

充滿了“世上所有的惡”這一詛咒的黑泥。擁有燒燬一切生命的破滅之力,此刻,正如瀑布一半從市民會館上方大量落下。

站在一樓觀眾席上的archer無法找出逃避這一洗禮的退路。

“這……這是……!?”

洶湧的黑色波濤捲走了無計可施的黃金之servant。不,並不僅僅是捲走,在接觸到黑泥的剎那他便不見了。archer的身體再一眨眼間被黑泥分解並吸收,與洶湧的泥流化作了一體。

海嘯般的黑泥吞沒了一樓觀眾席,站在包廂中得以躲過一劫的切嗣呆呆地注視著這一切。從空中落下的詛咒瀑布毫不停歇,黑泥透過會館的入口化為河流湧出建築物,向周圍的街區擴散開去。

於是,殺戮開始了。

人們都在熟睡,嗅到了人類生命氣息的死亡之泥,化為灼熱的詛咒向他們的枕邊襲來。

燒燬房屋,燒燬庭院。無論是睡著的人還是醒來企圖逃脫的人都無一例外的被燃燒殆盡——在大聖盃內側等待了六十年的它,彷彿在慶祝這短暫的獲釋一般,毫不留情地剝奪了所有它所接觸到的生命。

事後判明,遇難者有500多人,被燒燬的建築物為134棟。這一始終原因不明的巨大災難,給冬木市市民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不一會兒天上的孔消失了,黑泥也不再湧出。但泥土卻帶來了大規模的火災,沒能拖拖的人們一個接一個變為焦黑的屍骸。夜空被盛大的紅蓮之火渲染,地面無休止地上演著死亡的宴會。

逃出逐漸崩塌的市民會館,衛宮切嗣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趨於毀滅的生命,與在噩夢中煎熬著他的光景是那樣相似。但跟前的,毫無疑問的是現實。

■■■■■■

她做了個夢,夢裡世界在燃燒。

因為恐懼而顫抖的少女,裹著羽絨被睜開了雙眼。

被暖爐的溫暖火光守護的臥室,依然是那樣平靜安然。窗外寒冷的夜,也絕不會對躺在床上的少女形成任何威脅。

即使透過厚厚的玻璃窗依然能聽見窗外寒風的呼嘯,寒風透過窗戶縫靜悄悄鑽進屋內。一定是這個聲音,讓自己誤認為聽見了被燒死的人們的痛哭吧。

——怎麼了?伊利亞斯菲爾——

母親這樣說著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無論什麼時候都伴在少女身邊的母親的聲音和觸感,讓她頓時放心了下來。

少女以及她的母親,都是以某位被稱為“冬之聖女”的魔術師人格為基礎設計出來的存在。所以少女心中有母親,有叔母。就連追溯到最早的“最初的由斯苔薩”,都被記錄在了少女心中。

所以,即使是獨自一人裹在羽絨被中安睡的夜晚,少女也絕不會孤單。只要呼喚,隨時都能聽見母親的聲音,隨時都能看見母親的身影。

“媽媽……我做了個可怕的夢,夢裡伊利亞變成了杯子。”

安心地注視著母親柔順的銀髮和溫和的目光,少女繼續述說起噩夢來。

“伊利亞里面裝進了七塊很大很大的東西。伊利亞都快破掉了,很害怕但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