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先喝酒吧,戰鬥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

“開什麼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麼捨得不喝。”

此刻的Archer和Rider已讓Saber分不清是敵是友,她只得默默坐在一邊看著二人。片刻後,她終於向Rider開了口。

“征服王,你既然已經承認聖盃是別人的所有物,那你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

“——嗯?這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

Saber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著問道:

“那麼你為什麼想要得到聖盃?”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

“想要成為人類。”

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就連韋伯也“啊”了一聲之後,以幾近瘋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難道你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哇!”

用彈指迫使Master安靜下來之後,Rider聳了聳肩。

“笨蛋,怎麼能靠這杯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夢想,只能將這第一步託付聖盃實現。”

“雜種……居然為了這種無聊事向我挑戰?”

連Archer都無奈了,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麼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

“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韋伯原本認為不喜歡靈體化、堅持以實體化現身是Rider的怪癖。確實,Servant雖然能像人一樣說話、穿著、飲食等等,但其本質也不過和幽靈差不多。

“為什麼……那麼想要肉體?”

“因為這是‘征服’的基礎。”

伊斯坎達爾注視著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Archer彷彿在認真傾聽Rider的話語一般,從始至終只是默默地喝著酒。仔細觀察後,能發現此時他露出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來形容的話或許有些牽強,但與之前他一貫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時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層陰狠。

“決定了——Rider,我會親手殺了你。”

“呵呵,現在還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不光是聖盃,我還打算把你的寶物庫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讓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Rider粗狂地大笑起來。但此時還有一人,雖然參加了酒宴但至今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參加了宴會的Saber在Archer與Rider的對話中一直沒能找到插話的餘地。這兩人談論的王者之道與她所信奉的相去甚遠,所以她與他們根本說不到一起。

只隨自己的意志——

這不是王應有的想法。以清廉為信念的Saber看來,Archer和Rider不過只是暴君而已。

就算對方再怎麼強大,在Saber心中都燃燒著不屈的鬥志。

只有這兩人是自己不能輸的對手。絕對不能將聖盃讓給他們。Archer的話根本沒有道理,Rider的願望也只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願望。而且,那不過是身為人類所有慾望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