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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放棄吧,還是放棄算了。

親愛的,那孩子已經脫離我們的控制了。

他無法讓我們一族的魔術發揚光大,他只會把一切……把一切都破壞掉!

我們一族延續了將近兩千年,一直以來被時鐘塔嘲諷只有年代久遠而已。難道你以為這孩子能打破成見嗎?時鐘塔的確有可能對我們改觀,但眼前的事實是,我們正在被他們一點點捏死。可是那個孩子,只有那個孩子一定會活下來的。

我說啊,為什麼我們會生出那樣的孩子?

他真的是我們的……不,我知道。對不起。

所有檢驗手段我們都做過了。無論從科學的角度還是魔術的角度,都證明了他絕對是我們倆的孩子……我明白!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無法相信!

我寧願相信這個年代仍然存在妖精,是它們把我們的孩子調包了。

你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我們一族在三百年前進行的那項研究,耗盡心血後得出了“不可能”的結果,於是將其進行封存。然而,那孩子在年僅八歲的時候就完成了它!既沒有轉化成語言,也沒有進行復現,只是光憑感覺擺弄了幾下!嗯??也對,未經復現的研究談不上完成。我明白,我明白的,親愛的。可是,可是……

我很害怕,我怕那個孩子。如果他是一個優秀的魔術師,那我和你自然都會以他為傲。

但事實並非如此。

一開始我也覺得,他只是一個瑕疵品,不願製造犧牲,擁有對魔術師來說十分多餘的溫柔性格。可是,他甚至連瑕疵品都不是。他與魔術師有著用途上的差異,就像一個以為是望遠鏡筒身的東西,其實是大炮的炮身一樣。他是某種不一樣的東西,是和我們截然不同的東西啊。

所以,親愛的,我是這樣想的:結束那個孩子的性命,會不會是我們身為魔術師被賦予的使命?艾斯卡爾德斯家的魔術走到最後,就是為了結束那個孩子的性命吧?

親愛的。

是時候做出決定了。

他才不是我們的孩子。

他是不知道從哪個世界混進來的,既不是任何人也不是任何生物的某種現象。

我們誤以為他是我們的兒子,並給他取了名字……

那個叫“弗拉特(Flat)”的孩子,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那不過是一塊被人畫上莫名其妙的塗鴉的平面(Flat )……對吧?

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

當知道他這個人和他的“特異性”時,有兩個男人碰巧說出了相同的感想。

一個是古老的魔術師,被稱為金融界魔王。一個是魔法使,征服了寶石裝點的萬華鏡之空。

他們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方說出了同樣的話。但那不是對少年本人的評價,而是對其祖先的稱讚。

“終於完成了啊。”

“連子孫(未來)都遺忘的,艾斯卡爾德斯家一千八百年的宏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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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為大家播送天氣預報。拉斯維加斯西部的低氣壓將——”

電視中傳來平平無奇的資訊。

街上的行人隨著未來數日的天氣預報時喜時憂,匆匆趕去上班。

斯諾菲爾德這座城市還沒有出現任何令人恐慌的事件。

實際上當十三位英靈聚集的那一刻,“為期七天”的聖盃戰爭便在此拉開了帷幕。還有魔術師、美國的秘密部隊、聖堂教會的代理人等混雜其中。

聖盃戰爭進入第二天,人們依舊在朝陽裡享受著世界賜予的平靜。

不過,裂痕已經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