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謂的藝術,我不是很贊同啊!”

憤怒的聲音準確無誤的傳向玉壺所在的方向。

明明是漆黑的夜,漆黑的房間,這個人類應該什麼都看不清楚,更何況玉壺根本就沒有從壺裡出來。

siluke.

可是此刻他卻發現那雙因為憤怒而充血的眼睛,正死死的凝視著自己。

這個男人的殺意似乎已經完全將他的方位鎖定,即使他躲藏在陰影角落裡的壺中也無所遁形。

可是,不知為何,這個男人雖然身上滿是殺意,卻並沒有立刻動手。

“……”

這傢伙果然是在裝腔作勢嗎?玉壺心裡冷笑。

畢竟這樣的人類他見多了,一個個總是氣勢洶洶看起來厲害無比,真動起手來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想想也對,他可是上弦之伍啊,跟半吊子一樣的上弦之六完全不同。要知道妓夫太郎和墮姬這兩個廢物加起來也不夠他打的。

“我這麼強怎麼會怕這個人類?”

“……”

“等等,我在害怕?”

玉壺突然間停止了思考。

“我在害怕?我在害怕?我會怕?”

突兀的,一股莫名之火在玉壺心中升起,他的目光突然間變得陰沉無比。

“怎麼了?人類,你不打算進攻嗎?”

漆黑的屋內,只能看見兩對目光如炬的眼睛對視。

玉壺一邊說著,一邊微微俯身,那如同蜈蚣般的身體開始膨脹,骨骼頓挫,原本纖細的無數條手臂上的肌肉開始扭曲膨脹,“還是說,你只會嘴上功夫呢?不贊同我的藝術,就試試看打倒我啊?”

玉壺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緊張,或許是那位大人提醒過如今鬼殺隊的柱已經不再是不堪一擊,又或許是這個男人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真的讓他感到了壓力。

總之,他並沒有立即發起進攻,而是想要先用譏諷的語言擾亂這個人類身上那股氣勢。

對於玉壺來說,戰鬥也是門‘藝術’,要知道曾經可是有不下二十位柱在他‘藝術’面前跪倒。他並沒有必要著急,因為為了埋伏鬼殺隊整個花街早已經變成了他的領域。

所有的房間內早已經擺好了‘壺’,只要還有‘壺’他就是無敵的。

另外兩隻上弦之鬼之所以會選擇在屋頂開戰,正是為了不破壞掉他佈置好的‘壺’,想到這裡玉壺就再次對墮姬感到不爽,果然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這還沒開打呢,就已經浪費了他許多‘壺’了。

可是,對面的宇髓天元似乎並沒有受到玉壺語言的影響。

他只是深深的調整著呼吸。

幾乎整個房間內的空氣都在因為他的呼吸而震動,玉壺的害怕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此刻這位音柱像是蓄勢待發的火山一般,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爆發。

宇髓天元並不說話,只是將注意力全部鎖定在玉壺身上。

人類的視力在漆黑的環境中是遠不如鬼的,但是他依舊可以透過聲音準確的鎖定眼前的獵物。

他聽見了獵物身上的變化,聽上去十分的緊張,但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音之呼吸,是極其特殊的呼吸法。

宇髓天元的戰鬥就像是奏樂一樣華麗。

所有的聲音都會成為他的助力,譜寫成葬送敵人的死亡樂章。

目前蒐集的到的資訊已經在宇髓天元腦海裡‘譜面’。

他曾經是忍者,忍者這項工作對於偵查情報可是有著很高要求的。

眼前這隻鬼,身體結構怪異,應該是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了改造,改造過後的模樣醜的讓人作嘔,大概是這隻鬼所信仰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