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媛兮裹著粉色頭巾的小腦袋從裡面探出來,悠閒地抬起一隻微微嫩紅且帶著些許水漬的玉足跨出門檻。

腳上的拖鞋還是楊媛兮以前抽空岀來自己做的呢,跟前世的款式差不多,卻是獨一無二的!

許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膚色此刻便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就像是被晨露滋潤過的花朵一樣,格外嬌豔迷人!

空氣中也夾雜著小女人身上遺留下來的那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兒,久久沒能散去。

她身穿一身鵝黃色的細棉布衣,有那麼幾處地方被身上未擦乾的水漬打溼,某些地方還若隱若現。

男人慌忙轉過頭看向鍋裡的麵條說:"早上天氣已轉涼,你現在回房間去最好重新換一套衣服,身上這套已有水漬了,繼續穿著容易著涼。"

楊媛兮剛從洗浴房出來,身上還熱呼著呢倒沒感覺到冷,但還是聽話地回了房間重新換了一套淡淡青的細棉布衣!把凌亂的頭髮重新梳了個簡單的造型出來。

上學的孩子們已穿戴整齊,在院子裡完成了洗漱。這時男人勤快地把做好的麵條一一從灶房裡端了出來,"面好了,你們過來吃早飯了!"

"來了!謝謝阿謹!"

兩個孩子也陸續地坐了過來!

飯後,孩子們先乘牛車去學堂了。楊媛兮和男人把家裡收拾好並安頓好小婉兒後,兩個人迎著清晨的朝陽到了鎮子上。

按著昨天晚上的安排,他們先去了車行租了一輛馬車並把油菜花籽種子放在馬車上,一路直達其中一個村子的莊子上。

這個叫王家村的村子,和富貴村差不多大有兩百多戶人家,民風的話昨天楊嬡兮尚且接觸了個大概,還算善良純樸的。

不一會兒馬車緩緩來到村裡,在村口河邊一群洗衣服的婦女嘴巴立刻活躍了起來。

"馬車嘢,是不是新的莊子主人來了?昨天我看見一個伢行的人在跟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介紹莊子哩!"

"估計是,這時候都在莊子戶主屋子院門停下來了,就怕那管事一家要欺負那莊主小姑娘了!

以前種糧莊主還經常過來,那管事夫妻二人還算本分,這幾個月田地裡沒種糧,莊主也不再來了,管事的越發沒了規矩了!"

"那可不是?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他們就是莊主呢?希望這次的莊主能把他們絳服住才是!"

"看來,今天過後終於有地兒種了,這些天可沒少把我們一家給愁壞了,再不種上地,單衙門稅收就夠嗆,何況又還有一大家子的吃食。"

"是啊!終於有盼頭了。莊子上一日不讓種糧我們都人心惶惶啊!這些年的安逸都快讓我們忘了,我們曾經逃巟的日子了!唉!"

河邊的村民們議論紛紛,都不由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恨不得把這訊息立馬告訴家裡人。

話說楊媛兮和男人把馬車趕到自家院子門口停下,男人下了馬車敲了半天的院門,才聽到一個婦人用粗曠的聲音從院子裡邊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一大早的敲什麼敲?趕著投胎去啊?"

"咣噹…… "砰然一聲,院門從裡邊猛然開啟。

"你們誰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一大早的擾人清夢!沒點眼色的東西,什麼玩意兒呀這是?"

只見一個膚色暗黃,身材臃腫的矮個子婦女,年齡應該在四十歲左右,此刻正蓬頭垢面,氣勢洶洶地注視著門口的楊媛兮和男人,囂張跋扈地大罵。

一張刻薄的臉上長著一雙吊三角眼,眼角上面那微黃的眼屎隨著女人瞪眼,就像是前世的她在微波爐里加工的芝士一樣在上下眼皮之間拉著絲。

天吶!怎麼會有這麼骯髒的人?楊媛兮只覺得胃裡一陣難受,連忙下車不禁在路邊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