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晏夜裡沒有軟軟的夫郎可以抱,本就有些沒睡好,現在有些頭疼的看著還在床上賴著的朱逢春和許長平。

早課還有兩刻鐘,光是從弟子苑到崇明院就要一刻鐘,更別說這兩個人還要梳洗穿衣。

“許長平,再不起來我就把你的被子扔出去。”

裴清晏站在許長平床前,冷聲冷臉地拽了一下他的被子。

許長平含糊道:“一會一會,再睡一會……”

書院裡有規定,若是寢室裡的其中人犯了錯,整個寢室都要受到牽連。

薛正也站在朱逢春床前,他用筆桿戳了戳朱逢春的頭。

戳了半晌這人都沒點動靜,跟死了一樣。

薛正啞然,起身說道:“罰就罰吧,我們先走。”

裴清晏嘆了一聲,不再管還躺在床上的許長平,提起自己的書箱就走。

兩個人走到崇明院時天忽然下起了雨。

細雨濛濛的,模糊了一片山水,遠遠看去只剩濃淡相宜的青綠。

裴清晏和薛正加快步伐進到教室,裡面的學生幾乎都來齊了。

他倆進來時,整個教室安靜了一瞬,隨後又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熱鬧起來。

裴清晏也有些冤。

剛入學時還有挺多人想結識他的,沒想到被室友們一拖,竟也成了人人嫌。

裴清晏這個宿舍裡只有他和薛正是真正來學習的,另外兩個純純是來這裡混日子,遲到早退翹課什麼都來。

裴清晏常勸許長平好好讀書。

許長平就想著以後回村裡,接替里正的位子。

裴清晏又勸朱逢春,

但朱逢春志不在此,他想經商,當個大商賈,然後娶個漂亮媳婦美美過日子。

奈何家裡爹孃老是逼他,他拗不過只好來了。

每晚裴清晏和薛正挑燈看書,朱逢春總是想盡辦法阻擾。

一刻鐘後,朱逢春和許長平一身溼噠噠地跑進教室。

“好冷啊好冷啊,凍死爺了。”

許長平和朱逢春一進教室就嚷嚷著往裴清晏這邊跑,最後在他身後坐下。

他倆前腳剛進門,後腳夫子就進來了。

正是考試那日給他們批卷的那位。

夫子滿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朱逢春和許長平,但凡這兩人晚來這麼幾息,監院的戒尺就會落到他們手上。

裴清晏沒再管他們,專心上課。

想了想,再過兩日就是陸時送菜的日子。

想到香香軟軟的夫郎回來,裴清晏鬱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不過近日下了雨,道路泥濘溼滑,路上怕是不會好走。。

“砰砰砰!”夫子怒目圓睜,手在桌子上拍的震天響,“朱逢春許長平你們兩個幹什麼呢!給我站著聽!”

裴清晏猛然回神,回頭一看,原來是這兩人上課睡覺又被夫子抓到了。

裴清晏也無可奈何,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餘力去提醒這兩人,奈何兩人不聽勸。

朱逢春和許長平上課要麼昏昏欲睡,要麼直接趴下。

他們這個宿舍表現的著實糟糕,回回都被監院拎出來罵。

久而久之 在學院裡也出了名,都知道他們這宿舍學風不正。

偶爾去食堂吃飯還會遇到陰陽怪氣的陳耀宗。

這人在至明院,優越感非常高,時不時把他看不慣的學子拉出來貶低一番。

薛正家中清貧,從不加入任何團體,只是悶頭讀書,若不是裴清晏還會和他說兩句話,這人怕是整個月都開不了口。

偶爾裴清晏還會看到薛正抄書來補貼家用,心裡對他家的情況也有了底,平日裡能照顧的他都儘量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