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成甜甜剛才也是在醫院婦科那一層樓裡出來的,喬若雪的心倏地一驚,手心登時冒出了一層冷汗:難道……她也懷孩子了?

她壓抑著心中那濃濃湧起的嫉恨和不安,幾步走到成甜甜的面前,佯裝關切地問道:“甜甜,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嘔吐啊?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沒什麼,可能早上吃的東西不合胃口。無用無彈窗(。7cct。)”成甜甜一絲一毫都不想再看到她那張虛假甜膩的臉,原本是準備等公共汽車的,現在也懶得等了,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上就走了。

喬若雪蹙眉望著車輛消失的方向,咬緊了牙齒,在心裡恨恨地說:成甜甜,不管你是不是懷孕了,想要生下軒哥哥的孩子,那是痴心做夢!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慕凌軒開著車從停車場出來,也下意識地到處看了一圈,想要看看還能不能找得到成甜甜。

可是,喧譁熱鬧的街頭,川流不息的人叢中,哪裡還有成甜甜的人影?只看到了喬若雪,正從車站那兒慢慢地往這邊走過來。

慕凌軒停下車子,讓喬若雪坐上來,隨口問了句:“你怎麼走到這兒來了?”

“哦,我剛才過來跟甜甜聊了會兒。”喬若雪扶著肚子小心翼翼地坐好,柔聲答道。

雖然還壓根沒有一點兒動靜,可是她現在的動作和姿態,已經儼然是一副十足孕婦的表現了。

“她人呢?”慕凌軒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了一下,沉悶地問道。

“走了。”喬若雪伸手撫了撫自己飄逸的長髮,笑靨如花地說道:“我本來是想著我們送一下她的,可她大約是有什麼事吧,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走了。”

慕凌軒用力抿緊了線條冷硬的嘴唇,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成甜甜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八樓的出租房,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連衣服都沒有換,她便滿身倦怠地躺到了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以前陶芳菲和她一起在這裡住時,即使是一個人在家也好像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而現在,一個人呆在這空蕩安靜的房子裡,便似乎感到特別的孤寂,特別的無助。

此時,成甜甜大睜著空洞失神的眼睛,所有的思想與心念,都糾纏在了一個問題上。

腹中的這個孩子該怎麼辦?是要還是不要?

留下來?做一個未婚生子的媽媽,勢必她將要承受很多常人難以理解的壓力和苦難。

而且,這是慕凌軒的孩子。除了他,她沒有和任何另外一個男人發生過關係。如果生下來被他知道了,必定又會引起數不清的麻煩和波折。

說不定,她的工作也得辭去,不能呆在承陽了。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到時候會被人無情地奪走。那對她來說,無疑會比剜去了心頭的肉一樣還要痛苦……

或者,去醫院裡悄無聲息地拿掉?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當這個孩子……也從來沒有存在過……

可是,已經在她身體裡健康成長著的小生命,帶著她的骨血的小生命,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她又怎麼能忍心就這樣讓他無聲無息地消失?

只要一想到從前在她夢裡經常出現的那三個活潑可愛,蹦蹦跳跳的孩子。

她的心,就被濃濃的母愛和柔情所佔滿,好像真的做不到那麼狠心,做不到那麼無情。

成甜甜將手輕輕放在自己柔軟的小腹上,茫然無助地喃喃低語:寶寶,你聽得到嗎?告訴媽媽,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不知道這樣心亂如麻地躺了過久,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清晰有力的敲門聲,一聲接著一聲。

成甜甜從自己那亂七八糟的心事中回過神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