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悅心中暗想,你個老東西,這事兒你怕是謀劃許久了吧,估計從我們那個生死未卜的爹失蹤你就想給我們除族了,我偏不讓你得逞,氣死你:“既然族長都這麼說了,那就除族吧,我爹跟我娘還沒和離,萬一哪天我爹活著回來了,我們也好一家團聚,既然要除,那就從我爹開始除。”

族長自然不願意,蘇曉悅不知道,可他清楚這蘇二河在軍中娶的媳婦有權有勢,要是蘇二河被除族了,以後他們哪還有便宜可佔:“不行!只除你們幾個。”

“那我爹豈不是絕後了,這樣不行,要除就把我爹一起除了。”蘇曉悅堅持己見,她就知道這個老傢伙不敢把她爹還活著的事說出來,更捨不得給她爹除族。瞧,這不就被自己拿捏住了。

族長沒了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勸說道:“曉悅啊,你們終歸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相互幫襯。”

或許是族長的這句話觸動了蘇曉悅,她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應道:“族長,我覺得您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五百兩著實不是個小數目,您得稍等我一會兒。”

“哎,曉悅,你早答應這事不早就解決了嘛。”

蘇曉悅給沈奕辰使了個眼色,兩人帶著族長的話,挨家挨戶到村裡的蘇氏族人家裡討錢去了。人家不給錢,蘇曉悅就把族長勸他們家的話原封不動地搬出來勸解。

雖然都是蘇氏族人,可他們自己都還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哪裡願意把家裡僅有的一點錢拿出來替別人還債。家裡有脾氣火爆的婦人從廚房拿了把刀就要出門找族長拼命,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彷彿要與人拼命一般;脾氣好點的也都收拾東西,帶著孩子回孃家了,他們蘇氏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首當其衝的便是族長夫人,她風風火火地來到蘇曉悅家,那速度快得像一陣風。只見她怒目圓睜,指著族長的鼻子罵道:“你個老不死的,你今天要是敢拿咱家一個子給那蘇大強還債,老孃就砍了你。”

族長的大兒媳婦也氣勢洶洶地指著族長罵道:“爹,你嫌外面的活髒,嫌活累我們都依著你,可你不能拿我們大郎的賣命錢給那小雜種還債。她王氏不是會勾引男人嗎,讓她去馬路上岔開腿給她兒子掙銀子去啊。”

“族長,你憑什麼讓我們出錢給蘇大山家還債,我們不用吃喝了嗎?”

“族長,我媳婦都跑了,我不管,你得跟我去丈母孃家把我媳婦接回來。”

“族長,我們家沒錢,有錢也不給這種腌臢貨還債。

“族長,俺還缺個媳婦,要不你讓族人一起湊錢給俺娶個媳婦吧。”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吵嚷嚷,把族長說得暈頭轉向、不知所措。他什麼時候派人去族人家裡要銀子了,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就在族長髮愣失神的時候,蘇曉悅走到族長身邊,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族長,我幫您把人都找來了,只是他們都不願意聽您的,都不想出錢,我也按照您的吩咐威脅他們了,不出錢就把他們除族,您看,人都來了。”

蘇曉悅強忍著笑意,繼續勸說道:“要我說我堂哥那人也是自作自受,家裡窮得都揭不開鍋了,還借錢去賭,去嫖,咱們這次給他還了,下次、下下次呢,雖說您跟奶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蘇大強是您流落在外的親孫子,可這,算了吧,族長,咱們畢竟沒那麼多錢。”

蘇曉悅的話音剛落,族長就捱了族長夫人結結實實一個大嘴巴子。族長夫人五十多歲,頭髮花白,此刻卻氣得滿臉通紅,氣勢洶洶地指著族長罵道:“蘇寧,你個挨千刀的,我讓你在外邊找女人,老孃不打死你。”族長夫人年輕的時候家裡爹是鏢師,跟著學過幾招,嫁給族長後一心跟他過日子,今兒也是被氣狠了。

一時間,眾人也不知是該拉架還是該趁亂給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