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罪。”

徐松還犯不上跟她置氣。

不被理解的經過,他經歷太多了,如果要置氣,早就被氣死了。

這時候,張建國在電視櫃前喊他:“徐師傅徐師傅,這就是我家老房子擺著的那對擺瓶,您瞧瞧,是老瓷嗎?”

徐松走過去,將封裝陰瓷茶葉罐放在一旁,細細打量那對擺瓶。

因為父親喜好古董,這些年沒少往家裡買老物件,甚至買了不少在老孃眼裡是垃圾的老瓷片,徐松自小耳濡目染,別的不說,單就瓷器這方面,還真有所瞭解。

特別是,他做‘殯葬服務’這門生意後,對於古瓷方面知識的學習更是如飢似渴,沒事兒的時候就往博物館裡鑽。

畢竟這關乎著他吃飯的門路,不學不行。

這對擺瓶屬於方瓶中的一種,但不是常見器型,高約四十公分左右,器分六面,盤口束頸,兩側設花枝形雙耳,三層臺式折肩,腹身多波浪紋起伏,底承高足座。

器型就很別緻,市面上很少見。

另外,器身白釉為地,腹身以淺絳彩繪山水人物紋,並以墨彩題詩文,落一方形紅款。

徐松仔細辨認,發現款為“仙槎”。

“仙槎?”

徐松過了過腦子,這才意識到仙槎是誰。

清末民初時期的匠人,錢安,安徽黟縣人,號仙槎,別署清華、惜花氏、齋名映蓮軒,是為清末民初的淺絳彩大師,更是藝精而多產的彩瓷名家。

不過跟八大山人比起來,名聲差了不少。

如果不是古玩圈的人,還真不知道他是個大家。

不過,這些年仿民國名家的假瓷不少,徐松沒敢大意,將其中一款方瓶拿起,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番底部。

底部同樣施白釉,底足有自然磨損痕跡,胎質不算細膩,但比尋常瓷器的胎骨要更為緊密。

看到這裡,徐松基本已經可以確認,此對淺絳彩山水人物紋方瓶,是為仙槎真品。

“還不錯,是老瓷,民國時期的婚娶陪嫁品,做工還行,這一對差不多能值個四五千塊錢。”

徐松將方瓶放回電視櫃,望向張建國,“可以跟我兌,不過你得給我添六千塊。”

“啊?”

張建國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他不想自己說,於是望向他媳婦。

張建國妻子怒其不爭地瞪了他一眼,當轉頭面對徐松時,臉上頓時擠出笑容,“徐師傅,您看我家也是小門小戶,都是掙死工資的,家裡有個孩子要養,每個月還要還房貸,上邊還有老人要養,財力實在有限,您看……”

徐松猛然轉過頭去,看向次臥門口,然後腦袋偏轉,逐漸看向主臥,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從次臥走出,走進了主臥。

看到徐松的行為,張建國妻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心頭慌得厲害。

張建國這一刻也緊張起來,結結巴巴道:“徐師傅,您在看什麼?”

他們二人順著徐松的目光看去,但什麼都沒看到。

只是,如果什麼都沒有,徐松的動作也未免太過自然了吧?即使影帝演不了這麼真實?

徐松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主臥。

下一刻,主臥裡傳來孩子的哭泣聲,聲音沙啞,卻撕心裂肺!

然後,主臥裡響起了張老太哄孩子的聲音。

徐松望向張建國和張建國的妻子,笑道:“你家老頭很愛你家孩子啊。”

然而,這充滿溫暖的話語,落在張建國和張建國妻子的耳中,卻如大冬天給身上潑了一盆冰水,二人瞬間毛骨悚然!

“你、你是說……剛剛,我爹過去了?”

張建國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