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殘液沿著落地窗蜿蜒出暗紅色軌跡,那軌跡如一條扭曲的蛇,在透明的玻璃上緩緩蠕動,霍詩瑤的指尖懸停在沸騰的黑色程式碼上方三寸,黑色程式碼如同煮沸的岩漿,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電子焦糊味。

全息投影在軍靴碾碎定位晶片的脆響裡驟然收縮,那脆響清脆而尖銳,像玻璃破碎的聲音,將郝氏集團那個被撕成兩半的燙金LoGo定格成血色殘影,那殘影在黑暗中隱隱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霍詩瑤想起,小時候爺爺曾拿出過一支與手中極為相似的銀簪,神秘地說這是家族傳承之寶,有著非凡的力量。

“這不是普通的匿名信。”郝暖陽用袖口擦掉沾在霍詩瑤睫毛上的程式碼碎片,那些閃爍的深海藍光如同冰冷的火焰,立刻在他手腕上灼出細密紅痕,面板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傳送端用了七層量子加密,最後定位在……”

“大西洋中脊的幽靈基站。”霍詩瑤突然將投影捏碎成星光,那星光閃爍著五彩的光芒,如同夢幻的煙花,轉身時黑色風衣掃過滿牆監控螢幕,風衣帶起一陣微風,輕輕拂過臉頰。

負三層實驗室的防輻射玻璃倒映著她鎖骨處滲血的徽章烙印,那烙印如同一朵盛開的血色花朵,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五十三個被銬在走廊的叛徒突然集體發出哀嚎,那哀嚎聲悽慘而絕望,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

王經理就是在這個時候闖進總裁辦的。

“都說調查結束了!”他揮動著一沓偽造的結案報告衝進全息投影範圍,那報告紙張摩擦的聲音沙沙作響,皮鞋跟重重踩在郝暖陽剛拼好的瑪雅數字鏈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股價已經跌了八個點,您還要把集團拖進……”

霍詩瑤的銀簪擦著他耳畔釘進防彈玻璃,銀簪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奈米機器人修復的裂痕在簪尖綻開冰裂紋,那冰裂紋如同精緻的蛛網,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她慢條斯理地轉動簪尾,看著王經理西服上突然裂開的十三道暗釦:“聽說你昨天在後勤部摔碎了我最愛的青花瓷杯?”

茶水間的監控畫面應聲彈出,畫面裡王經理正把隨身碟塞進保潔車夾層,那隨身碟在畫面中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郝暖陽突然吹了聲口哨,那口哨聲清脆響亮,他剛復原的瑪雅數字突然化作金線纏住王經理的腳踝,金線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將人倒吊著甩向落地窗外呼嘯的暴雨,暴雨打在玻璃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讓趙調查員查他最近三個月經手的全部合同。”霍詩瑤接過郝暖陽遞來的熱可可,熱可可散發著濃郁的巧克力香氣,指腹摩挲著杯壁上新刻的防竊聽符文,符文凹凸不平,有一種粗糙的觸感,“重點排查與深海勘探相關的……”

警報聲打斷了她的指令,那警報聲尖銳刺耳,如同魔鬼的尖叫。

負二層倉儲區的監控突然黑屏,最後傳回的畫面上,李保安正將某個閃著藍光的金屬箱塞進運冰車的夾層,那藍光如同鬼魅的眼睛,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霍詩瑤的瞳孔微微收縮——那抹詭異的熒光,與匿名郵件裡沸騰的深海程式碼如出一轍。

“戲臺還沒拆乾淨呢。”郝暖陽突然握住她冰涼的手指,掌心的溫度如同溫暖的爐火,順著瑪雅數字轉化的能量鏈傳來,“要不要賭今晚誰會來偷我的解碼器?”

落地窗外突然炸響驚雷,那驚雷如同天崩地裂一般,震得窗戶嗡嗡作響,霍詩瑤鎖骨處的徽章烙印突然滲出淡金色液體,液體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金屬味。

她反手將熱可可潑向虛空,沸騰的可可液在空中凝結成三維海域圖,那可可液在空中飛濺,散發出一陣香甜的氣息,某個閃爍著紅光的座標點正在大西洋中脊瘋狂跳躍,那紅光如同跳動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