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一直有一個聲音迴響在馮毅腦海中,不斷的說些什麼。

但是他聽不清,十年了,連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沒能聽清。

從他剛剛學會說話開始,就告訴了父母這個訊息。

起初父母煞有介事的帶著馮毅四處求醫。

但無論是城中德高望重的大夫,還是鄉村間的獨門藥師,都說孩子非常健康,甚至天賦還不低。

隱晦中表達了將其收為弟子的意思。

但是,每當此時,馮毅腦海中那聲音變得尖銳,如同一根燒紅的鋼針在他的腦海中翻滾不休。

馮毅已經不止一次疼暈在醫館中了。

本來大夫還是笑意盈盈,看著馮毅不似作假,氣息更是肉眼可見的衰弱下去。

大夫馬上換了臉色,連忙將馮毅抬起,更加仔細的檢視著。

但任由大夫看瞎了眼睛都沒有看出來這到底是個什麼病。

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將馮毅以及他的父母送出醫館後,大夫反手將自己鎖在了屋子裡,雙目通紅的翻閱著書籍。

還以為是自己看漏了什麼。

直到已經被翻閱了成百上千次的醫書,被大夫不小心手滑,撕下一角。

大夫才失魂落魄的抬起頭,雙目依舊通紅。口中喃喃道:

“不可能!老子親眼所見怎會沒有?”

“萬病皆有源,身體乃一切之根本,心乃萬病之源,那孩子身體沒有出現問題,心也乾乾淨淨可是人怎會出現問題?!”

大夫將自己鎖在醫館中好幾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最終也沒有任何頭緒,有些失魂落魄的在醫書最後面寫下:

七十八年春,遇一幼子,頭疼欲裂,檢兩次,閱書十餘次,不了了之。

墨水在之字後面停下,久久未動,墨水漸漸在醫書上暈開。

大夫一驚醒,連忙抬起筆來,用帕子將墨水汲幹,但是暈開的痕跡卻是消不了了。

不過沒有沾染到字。

還好還好,大夫嘆了一口氣。

開啟了醫館的門,望著幾日前馮毅離開的方向,大夫微微欠身。

良久,轉身回到醫館,醫館重新開張。

馮毅看到身前有個人影,但是昏昏暗暗的,看不清。

他感覺到有人在摸他的頭。

隨後又聽見人影在和他說著什麼,但是哪怕近在咫尺,他還是聽不清哪怕一個字。

馮毅有些煩躁,用力的供著小腦袋。

直到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孩子怎麼了?孩子他爹,是不是背的不舒服?要不我來抱著吧。”

揹著馮毅的滿臉鬍鬚的男子搖搖頭笑了下。

“我來抱著吧,你能抱多久,一會兒先坐下休息休息,看你滿頭大汗。”

男子很長時間未曾修理的鬍鬚之下,還能看出一張清秀的面容。

只是,面容上,滿是疲倦。

此時馮毅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母親關切心疼的眼睛。

“醒了呀,還疼嗎?”

馮毅搖了搖頭,掙扎著從父親身上下來。

父親放開馮毅,輕輕的將馮毅放在地上。

“爹,娘我又聽到那個聲音了。”

母親蹲下身子,扶著馮毅的手臂,似乎是怕馮毅摔倒。

“這次聽清說了什麼嗎?”

馮毅目光頓時黯淡下來,緩緩的搖了搖頭。

母親見狀笑笑,摸了摸馮毅的頭,道:

“人間大夫看不好你,孃親就帶你找仙人去,仙人一定能看好你的。”

隨後收回了手,下一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