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畟說著,蕭璫那種不真實感又冒出來了。他看看手中的紙條,只覺得非常燙手。旁人受皇帝欽點必定覺得欣喜若狂,可他竟然被皇上提點了,只覺得匪夷所思心中發慌。

“回皇上,臣下恐難擔重任”蕭璫回絕著,沒有接受。可不等他再推脫幾句,皇帝就打斷了他的話。

“卿不願替朕做事,也要願意替你血親做事罷。”嬴畟說著,此話一出,蕭璫立刻看向了還在喝茶的蕭皖。

“良將難覓,卿若不去,朕身邊能擔此重任的將領,就只剩下叱威將軍了。”他說著到最後,帶著點笑意,同身邊的人一起看向了蕭皖。

叱威將軍,蕭皖過往出征時候的稱號。

二人一起看看向她,終於引得正在喝茶那人抬頭瞧了瞧。她好像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好像被提及的人不是她一般。

蕭皖聳了聳肩,對著二人攤攤手。

“平亂本宮沒興趣,不過那七瓣蓮若真在西狛,本宮還是有些興趣。”她嘖嘖嘴,“更何況,本宮不去,不還有湛王殿下麼,大周磅礴萬里,還怕無良將可尋?”

嘴上不吃一點虧的把話柄扔了回去,蕭皖哼哼了兩聲,她與皇帝對視著,互相不退讓。

嬴畟瞧著僵持不下的氛圍,最終還是沒有強求。他對著蕭璫開口,放棄了些念頭。

“卿且先去平亂,把此事做好後再看是否答應留在滇陽吧。”

蕭璫看著皇帝讓步,也沒有抵死不從的意思,他懂分寸,對著皇帝再行禮,領了這命令。

“臣謹遵聖意,皇上皇后娘娘臣告退。”

看著人由霍薪引著走遠了,嬴畟放下了剛才皇帝的架子,回了蕭皖身邊把椅子拉到她身旁挨著她坐下了。

蕭皖沒理靠過來的皇帝,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才剛放下茶壺,旁邊那人就伸手過來,把自己剛倒好的茶盞拿走了。

嬴畟拿著她的茶盞直接飲了半盞下去,隨後把剩下一半的茶盞放下。

“想留阿兄做事?”她開口道,瞧著那人拿著自己用過的茶盞就這麼自顧自的接著喝起來沒什麼其餘的表情。

“蕭世子才幹非凡,朕惜才,難道不可?”皇帝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又俯身過去黏在一邊涼絲絲的身子上。

“何況如今世家已除,那背後之人不可能毫無動作,除了錦衣衛和你手中的勢力,咱們還需要軍隊。”

“唐奕唐鈺都能帶兵,為何不用他們?”蕭皖沒理他的話,擺了擺手,“何況皇帝可也是風名叱吒的將軍,如何不能帶兵?”

“禁軍還需要人管束,唐鈺已經著手去做了。”他面不改色的說著。

聽他這般話術,蕭皖緊緊盯著嬴畟的臉,不想錯過他半分表情的變化。

“我且問你,為何突然就開始這般迫不及待了。”

今早那般過火的溫存,肆意的在自己身上撒歡似的留印子。現在又交給兄長親信般的重任,還要留兄長留在滇陽。

她亦如蕭璫那般在意料之外,不知道皇帝哪根筋搭錯了。

“西狛動亂必定沒那麼簡單,朕身邊缺才,良將少,暗敵多,如今只怕要再起戰事。”皇帝解釋著,說起政事一臉認真,可是心中心虛著不去看她。

“皇上在故意裝聽不懂?”她眯了眯眼說著。

“南疆西狛靠沛陽盛陽玄陽淶陽四城,西南邊城只有一位能擔大任的將領。先帝晚年時候除了鎮北王錯信了太多奸佞,朕沒騙你,的確是良將難尋。”

“嬴畟,你可想好了。”

嬴畟聽她咄咄逼人的問話抿了抿唇,雖說知道不可能就這麼搪塞過去,可是如今要解釋起來,還真有點難為情。

他長舒了一口氣,對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