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亂亂又過了幾天,眼瞧著就要跨進三月了。草木復甦,樹已經活了。南外城窩藏的最後一點世家雜碎終於被嬴畟發現,而這一次前往去斬草除根的人叫奉煬。

過往若是要出宮,大概就偷跑出去算了,而如今她和皇帝的關係親近,這般消失他定然會察覺,所以還是先遞了話。

原以為嬴畟會不願意她去,畢竟姜介對他從來不會隱瞞,蕭皖的身子雖說不怕動用內力,可終究還是安靜修養的好。

沒想到這次一說,嬴畟居然毫不猶豫的點了頭,甚至還叫了姜介制了些凝神的藥丸讓她隨身帶著。只叮囑她儘量少出手,也不詢問她為何非要去出宮。

不對勁。

蕭皖臨走時候看著皇帝藍汪汪的眼睛裡根本沒什麼不捨,甚至還有幾分僥倖和鬆了口氣的樣子。

嘖嘖。除去他這麼快就變心了,那就是有事在瞞著她。

南外城的小鋪子里根本沒猜到居然有人光天化日公然絞殺,蕭皖到了南外城一刻沒耽擱就到了這鋪子,一腳踹開了門隨後就刀光劍影。

荼青看著異常兇猛的蕭皖心裡有點發怵,他看她根本沒拿那柄黑色長劍,而是換成了短刃和暗鏢。進門之後一句話都不曾說,就只看著她來回穿梭著,根本不講道理的奪人性命。

“阿青啊,主子這是怎麼了?”身邊有人湊上來偷偷問他,荼青也一臉莫莫名其妙,搖了搖頭。

“禾玔怎麼沒來啊,夫人怎麼敢放她一個人出來清掃啊”那人接著小聲嘀咕著,他嘟囔的聲音連荼青都得豎起耳朵才能聽清,可偏偏離得老遠的蕭皖好像是順風耳一樣,在他才說完就一眼瞪了過來。

她眼中白翳倒沒有,有的只是寒涼,甚至嘴角還掛著笑。

這一眼看過來,荼青立馬往外邁了一步,毫不講義氣的撇清關係。

“有意見?”

蕭皖笑著開口了,她手中的匕首剛從那人脖頸中拔出來。噴射的血液有些掛在她手臂上,黑衣是特質的血洇不進去,順著衣袖淌了下來。

“沒沒沒”那人馬上擺手,帶著討好的憨笑哼哼了兩聲。

他飛快跑到蕭皖身邊,遞給她一隻乾淨的手帕。

“主子,您擦擦,屬下也是擔心您身體。”

蕭皖見他這副樣子,也不是動真火,拿著帕子就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她看著身邊人好像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就忽然想到了昨日離開的時候嬴畟的樣子。

她咂咂嘴,忽然對著身邊準備逃跑的人開口。

“陳二。”

那人一聽蕭皖叫自己的名字,從腳趾開始打激靈一直打到天靈蓋。陳二一頓一頓的轉過了腦袋,回頭看向了蕭皖。

“主子!”他立刻站好了身子,等著蕭皖吩咐。

蕭皖擦好了灰,沒準備把帕子給他,而是隨手遞到了一邊,荼青恭敬的上前把帕子接到了手中。而後再拿過蕭皖另一隻手上的匕首,用帕子擦上邊的血跡。

她來到了陳二面前,伸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笑著,好像鼓勵他一樣,在他肩膀上搭著。

“有點事問問你,別緊張。”

“?”陳二冒了個問號出來,可是依然點頭了。

“跟著你的那個琴女兒,叫什麼尋尋?”蕭皖開口說著,陳二更懵了,但還是下意識的回話了。

“芸芸。”

“哦對,芸芸。”蕭皖點點頭,沒糾結她的名字,從善如流的接著說著,“她跟你還好嗎?”

“啊?”陳二感覺世界都要顛倒過來了,蕭皖在幹什麼?關心他的感情問題嗎?

關鍵是芸芸是他偶然一次任務救下來的琴女兒,那可是五六年前的事了,現在才關心,是否有點太晚了?

雖然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