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皇上做事還受您猜忌,我可要冤死了。”蕭皖輕笑著,說了一句。嬴畟沒理她這句揶揄,轉而對著嬴湯開口,替二人互相介紹著。

“本王早聽聞皇后娘娘威名卻因為體弱一直不曾見過,今日一見的確解了念想了。”嬴湯對著蕭皖笑笑,而皇后似乎也並不像傳聞中那般的不好接觸,她對著自己的態度還算溫和,一直沒感受出什麼尖銳的。

“殿下見笑了。”蕭皖勾著唇,始終規矩的,沒瞧出半分無禮。

她就這麼一直跟在皇帝身邊,好像很謙卑似的,挑不出錯來。可看著她和皇帝之間的氣氛,只覺得過往所有的猜測都是錯的。

嬴湯見著二人自然而然靠在一起的身子,雖然不算拘禮,可眼瞧得出親暱來。二人很習慣的樣子,他這個弟弟眼神也總在蕭皖身上流連,恐怕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傳聞有假,假的離譜。但是眼前的真相跟傳聞比起來,才更像是虛構的。

“皇上對我說過殿下身子有先天虧損,正巧我身邊跟著一位不凡的藥師,等下讓她同姜院正一齊給殿下瞧瞧,興許會有好轉些。”蕭皖對他說著,聽不出虛偽,似乎是真心的關心著他。

而嬴湯也發覺,蕭皖對自己的自稱一直是我,不是符合規矩的臣妾,對於皇帝和自己的稱呼倒是很規矩的喊著。

她謙卑,可是這一份謙卑並不顯得她身份在誰之下,只讓人覺得她所貢獻出來的這謙卑,是因為她如今想給二人一個面子。若她不想,隨時可以收回,然後無法無天的冷對二人。

三人一路聊著,不一會就到了養心殿門口,一路上春意盎然,瞧在眼中也是舒服。霍薪在前方為三人開門,蕭皖三人就入了外門。

轉頭進了側殿之時霍薪還正在關著宮門沒能來往前,唐奕唐玥都在門外等候,只剩下了他們三人。隨後,嬴湯就看著天下為首第一尊貴的皇帝,很自然的快步了幾下走到側殿門口先一步替蕭皖把門推開了。

蕭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邁步朝內走著。只不過才剛進來就頓住了腳步,她有些驚訝,看著側殿內裡多出來的人。

有一女子在殿中,她站在宮牆的倒影下,有風吹著她的發,她伸出手去理有髮絲纏繞在她手上。

月牙白的衣繡著蘭花,她瞧上去也如蘭花一樣皎潔。之看上去一眼就覺得心中被她帶著的暖意填滿了,連周身都纏繞上溫潤。

蕭皖大概知道她,嬴畟那一個唯一子嗣的生母,王婕妤。王家的庶出的第二女,不溫不火的一個庶女,沒想到會被新帝點名進宮。她還是第一次見她,也是第一次見嬴畟身邊並沒有其餘目的,只有真心的人。

“參見皇上,參見安王殿下。”她對著嬴畟和嬴湯行禮,最後再對蕭皖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寒嬋姐。”皇帝對著她點點頭,聲她起身。而他身後的安王見了王婕妤,眼中也有了幾分詫異和欣喜,對著她打了招呼。

“寒嬋,好久不見了,一切可好?”嬴湯走前兩步,靠近了些她身邊,勾唇微笑著。

“殿下放心了,在阿畟這一切都好。”寒嬋點點頭,也笑著,“妜兒也好。”她說著,對著一邊的宮門招了招手,就立馬從門口跑出來一名半大的孩子,撲到了她身邊。

孩子瞧上去要比皇嗣年長個兩歲,生著一副好皮囊,卻不大像嬴畟。穿著月白的一群梳妝也是姑娘的樣子,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阿妜,稱皇叔。”寒嬋對著身邊的孩子溫柔的說著,那孩子眨眨眼,向嬴湯規矩的行了禮,隨後開口稱呼。

“見過皇叔。”聲音稚嫩的,可分明就是個男孩的聲音。

嬴湯看著面前的孩子心中也安謐下來,眼裡多了動容。他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腦袋,瞧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