淶陽

入城半月之後,如今一切都已然安定了下來,五角蛇叛黨被一個一個的拔出,陸威將軍出手不凡,果斷決絕,讓那些反賊反應不及就被扣了腦袋。

城中部隊跟著霍薪先行前往了淶郡準備入關征戰,只剩下了嬴畟帶著小部分的人在後方處理著城中事務。

淶陽城過往就在城門緊閉的抓著細作,集中關押在一起。說是一齊送往朝廷處置,實則全部都悄悄地偷渡進了南疆,換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細作一直抓了快三個月,真正能露在明面上的五角蛇根本抓不到這麼久,地方都督為了完成中央下達的指標,抓不全的人都用了尋常百姓充數,禍害平民民不聊生,不知道抓了多少家庭去充作細作扔去了大牢之中等著南疆拿人。

嬴畟半月之中將這些百姓釋放,重新登入黃冊,隨後收拾列隊,準備追隨著隊伍往前關去。

半月以來嬴畟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全然局勢,不過也察覺這些許不對。

如今這些大周百姓不懂武術不識機密,就算去了他國對西狛南疆二國來說又能有什麼作用呢?過往不是沒打過這兩國,分明沒有這麼多暗中細小的動作,如今這般行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瑩白的面具閃爍著光,嬴畟在皇帝才配駕馭的御馬上摸著劍鞘,聽著細碎的玉環碰撞的脆響,思索著其中的聯絡。

“皇上,蕭世子來信。”唐鈺伸手把臂膀上的獵隼放飛,那獵隼性子猛,撲閃著翅膀讓他眯起眼躲避,好不容易才把它腿上的信件拿了下來。

嬴畟接過了他手中的信件,一邊展開一邊看著飛上天空的獵隼。

這是蕭皖借給他的,原本是她年少時候鎮北王養給她做玩伴的遊隼,後來跟著她隨軍,再跟著她哥哥入沙場,現在又到了他身邊。

這隼養的好,毛色油亮羽毛分明,喙鋒利也長,體型比一般的隼都要大上不少。性子猛的很,對他人都不友善,估摸著蕭皖特意對它交代過,所以這傢伙肯不怎麼情願的站在他臂膀上,不會用翅膀抽他耳光。

把注意擱回了信件上,瞧著信中的內容。

言說很簡短,蕭世子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就算情況在緊急,也能三言兩語的簡明要義。

如此一頁信件,就說清了西狛如今戰事有些吃緊,西狛有類似巫師的人摻雜了進來,出現了一批走屍似的軍隊,數量不多,可戰鬥素養極高,若非他有蕭皖提醒,恐怕真會一不留神的栽個跟頭。

“走屍?”嬴畟看完了信件,轉手交到了唐鈺手中,似乎冥冥之中有真相呼之欲出。

“主子,此事可與如今淶陽城中人口私授有關?”唐鈺說著,伴隨著天上盤旋的獵隼鳴叫著。

嬴畟抿著唇未曾說話,只輕輕伸出了右手,讓空中的獵隼俯衝而下,站在了他伸出來的胳膊上。

“如果此事是為了收束中原人去煉化成走屍,未免有些太過大費周章。”他說著,把它身上掛著了點的蛛網撕扯了下來,看著獵隼搖頭晃腦的在他身上撒歡。

“西狛走屍,必定是與巫術有關,但你我都不懂巫,根本抓不住頭緒。”嬴畟掏出了隨身帶著的肉乾給隼扔了兩塊,遊隼不怎麼樂意的吃完了。

“此次過後,中朝娘娘的信一直未曾傳來,難免也讓人不知如何是好。”唐鈺看看娘娘的隼,他還是第一次見這般健壯個大的獵隼,只怕除了皇帝身形高大力量夠足,別人很難拖得住他。

“嗯,只怕是被什麼東西絆住了,中朝盯著的眼睛那麼多,想要不動聲色的傳信實在是太難。何況有些事,傳信風險太大,只怕被人截住,通通暴露於他人了。”嬴畟拍了拍獵隼,那傢伙也不多停留,張開了翅膀,隨時準備一飛沖天。

“去吧,阿稷。”嬴畟說著,阿稷原地撲扇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