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畟感受到耳邊多了一股寒意,她連吐息都是冷的。只是氣息寒涼,聲音並沒有多少寒意,不像是生火兒的樣子。並未多耽擱,他左手抓弓,伸出手臂,擺出預備動作,右手對著唐奕伸手,一邊看傻了的那人立馬把托盤上的箭矢遞上。

“放鬆。”蕭皖左手覆在他左手上,從他的指縫間抓住了金弓,右手穿過他腋下,搭在了他右手間。

兩人一如過往時候教習射箭一般的那種姿勢,蕭皖從嬴畟背後環著他替他用力。

吱呀一響,金弓瞬間被拉成滿月形狀,蕭皖抱著嬴畟,就這麼把弓拉滿了。

詭異。

畫面太詭異了。

這是做什麼?二人平日都是如此相處嗎?皇帝怎麼?皇帝怎麼更像寵妃?

“你準頭可好?這個可也用我幫你?”蕭皖沒理下邊陣陣抽氣的聲音,她專心拉著弓,對著嬴畟說。

嬴畟聽她的話,並沒有開口。他感受到身後穿透衣裳透過來的讓人無法忽視的寒意,忽然感受到體內有些燥熱。

體內暗毒,似乎很興奮。

他沒有回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把金弓抬高了一點,眯起右眼自己瞄準。

“好了?”蕭皖看著他的架勢,又見人不回話,也不惱,自說自話的接著往下,“我數三聲,就鬆手了。”

他不點頭,蕭皖就直接越過他,對著一邊喊道。

“放鹿!”像是列兵似的渾厚一聲,用內力託著,一傳在整個獵場。引得眾人都看向蕭皖,看著昔日的將軍挽著皇帝拉弓。

底下的人聽聞,連忙把綁在梅花鹿身上的繩索割斷。繩索落下的一瞬間,那鹿就立刻掙扎的逃開,在獵場中四處亂竄著。

“三二”蕭皖開口數著,嬴畟的胳膊也跟著鹿逃竄的身影移動,只等蕭皖再喊一聲,二人一齊鬆手。“一!”

“咻!”

箭矢離弦飛了出去,一個眨眼間那梅花鹿就被貫穿了胸膛,沒在跑兩步就倒在了地上。

蕭皖看著中箭,這才鬆開了手,往後退了兩步。而嬴畟,見身後的人退開,也是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

唐奕看著鹿倒下,連忙上前接過嬴畟手中的金弓,然後霍薪跟上,從兜裡掏出帕子,給嬴畟擦汗,再取來熱茶伺候皇帝喝下。

而皇后娘娘,功成身退之後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對著唐奕使了個眼色。後者才從這種不切實際的感受中回過神,對著座下朗聲喊道:

“圍獵開始!”

王侯臣子四散在林中,其中鮮少露面的東親王大放異彩,獵物最多,聽說,還獵到了一頭幼狼。周圍滿是稱讚和喝彩聲,有許多臣子貴女聽聞這位尊貴未婚的東親王都前來參與此次圍獵。此時,女兒家的稱讚聲圍著整個獵場。

皇帝自剛剛被皇后那般幫扶之後,就沒人再敢上前去打攪帝后同行了。此時皇上還是那身玄袍冬衣,而蕭皖,已經換上了一身馬裝,長髮梳成馬尾,翻身上馬。

“不若你求求我,我駕馬帶你跑一圈?”蕭皖一聲長吁勒馬在嬴畟身邊,她從馬上低頭看著刻意做的羸弱的嬴畟,對他開口道。

“不勞你費心,朕怕涼,你太冷。”嬴畟也沒什麼好臉色,只被霍薪攙扶著準備往營帳走。

“未瞧出你怕冷的樣子。”蕭皖問他。

“你不也是裝的?”嬴畟反問道,總說自己身上燙,分明要比自己怕涼敏感多了。

“我不是,”蕭皖撇撇嘴,隨後趴在了馬鞍上,用手肘撐在上邊,“你這般滾燙我都忍受著要帶你跑馬,皇上怎麼這麼不領情?”

“你且說實話罷。”嬴畟沒了耐心,臉色臭了幾分。

“上馬吧,你不上來,我怎麼射獵,得依仗皇上的名頭才行。”蕭皖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