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出,原本為了水沉木所來的幾夥人都犯了難。奉決現身,點名了要水沉木,他們若是執意要拿下,那不是在與夕流閣為敵?

原本需要激烈競價一番的水沉木,這麼一攪和,根本沒掀起什麼水花。只來回推搡了幾下,就被奉決收入囊中了。而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奉決和剛剛的假奉煬出手。

蕭皖坐回位子上,有些不可察覺的微微嘆了口氣。她餘光看著躲在一邊的嬴畟,此時正在陰暗的帶著探究的看著自己,心中無奈的開始盤算著。

她靜靜的想著,拿起剛剛沒喝完的茶盞接著慢飲。茶剛剛見底,門就被人敲響了。

蕭皖起身前往門口,她開啟門,來人還是那個剛剛引著他們入廂房的侍者。他託著一副托盤,比一開始更緊張,恭敬的把東西遞給蕭皖。

“郡主請您過目此次拍品”

蕭皖看著他閃躲的眼神,透過他的身子,往後看去。他身後站著一個人,是第四樓跟在奉決身後的那個男人。他手中也是一個托盤,站在門口。

“沒想到,居然是郡主。”那人輕聲開口,沒等蕭皖允許,就先一步進了廂房中。他對著蕭皖微微俯身行了一個庶民的禮數,隨後,把手中的托盤給她。

“請郡主過目。”

“把玉環送予這位公子就好。”蕭皖指示著那侍者,而自己接過了他手中的托盤。開啟一看,的確是水沉木。

把托盤傳給身後的嬴畟,隨後對著來人道謝。

“替本郡主謝過閣主,今日冒犯,實屬抱歉。”

“您的話,在下必會如實轉達。”那人抱拳,隨後就離開了。

侍者看著他離開,自己也準備道別,還不等他開口,忽然又被蕭皖攔住了去路。他看著攔在身前的手,此次沒有拿著那隻小竹扇。他小聲的開口,語氣有些發抖:

“郡郡主,可還有什麼事嗎?”

蕭皖笑著靠近了他身邊,輕聲的問他:“你可有遵守咱們之間的約定?本郡主身份,可還有其他人知曉?”

侍者看著蕭皖越發陰冷的笑意,忽然感覺身上爬滿了雞皮疙瘩,他搖搖頭,如實說著:“並未有他人知曉。”

“果真如此嗎?”她追問道。

“是是”

“哦”蕭皖拉長了聲音,一副滿意的樣子看著他,伸出手,去撩了一下他額前的碎髮,“如此便最好了”

“那,郡主在下”

“呃!!”

纖纖玉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面門,他一整個面額都在她掌心。蕭皖一手黑霧縈繞,只聽見骨骼碎裂的響聲,那人聲音戛然而止,只發出一個氣聲,隨後,身子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死的乾脆,沒有痛苦。

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蕭皖收手之後嘆了口氣,她閉著眼,沒有如往常嬴畟見過的那般癲狂的笑。他看著她蹲下身子,一手放在他額頭,隨後,口中唸唸有詞的吟誦著什麼。

《往生咒》

道家超度亡靈所念的經文。

嬴畟看著蕭皖周身忽然沉寂下來的氣勢,他第一次見蕭皖如此正統的模樣,第一次作為天師弟子的樣子,居然是在她剛剛解決完一條無辜的人命之後。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你我得趕緊離開。”蕭皖吟誦了一陣,隨後睜開眼起身,對著嬴畟說著。

“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朕。”嬴畟看著她誦經過後眼中又泛起來的微弱一層白翳,再看著地上的人,開口問她。

“瞞著?”蕭皖好似不解的看他一眼,“你不早就猜到了?”她看著嬴畟有些變得模糊的容貌,自嘲似的笑了兩聲。

“我不信你毫不知情,你帶我來,無非不就是在試探?”

奉決在這,她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