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對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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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所言甚異,太后以前對娘娘冷眼是為了撇清關係,好讓人放鬆警惕,這樣的事越制止就越顯得真切,倒不如隨波逐流,亂人視聽,”海珠不亂陣腳,緩緩解釋著,“如今太后早已蓄勢已發,就等娘娘把薪助火。”
“哦?本宮竟不知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太后需要的。”
“娘娘能來承乾宮坐坐,自然什麼都懂了。”海珠話說得滴水不漏,又一次奉上了手裡的東珠,“娘娘還請收下,後日闔宮盛宴煩請娘娘佩戴此珠,盛裝出宴。”
“本宮禁足期限可還沒過,可不敢在宮宴冒險,還望姑姑傳話回去,就說本宮病弱,無福出席承天君恩,還望太后收回期望,放任自然。”蕭皖語氣同一開始的玩味沒有絲毫變化,身子也不坐正,斜倚著桌沿,瞧上去一副紈絝樣子,
這樣的不識趣讓海珠有點繃不住現在和善的面容,表情有絲絲崩壞。
“娘娘是在拒絕太后的懿旨?”海珠重了語氣,捏著木匣的指間泛白。
太后猜測的果然沒錯,這個蕭皖,根本聽不懂話中深意,只是個擅長舞刀弄槍的呆子罷了。要是想同她說清楚,還是要直言,否則她根本聽不懂。
“娘娘如此推脫,且是不想解開禁足了?”她威脅著。
而蕭皖,突然沒來由的嗤笑出聲,這一笑,嘲弄的意味很足,眼瞧著海珠的臉色又差了幾分。
“姑姑言重了,本宮只覺得池魚慕燕,危身肥敵。不論太后如何待人,太后仍是太后,皇上終究是要顧及著三分顏面,保留幾分清白,不會損其根本,更遑論懲戒之扼殺之。”蕭皖說。
“可本宮不同,皇上待本宮本就是憤恨交加,別提犯了大忌之後能保下本宮。本宮暫時還不想冒這個險,公然抗旨,可是要掉腦袋的。”
“娘娘的意思是,太后在利用娘娘試探聖意?”海珠一下給蕭皖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非也,本宮只是在說,太后身居高位,位高權重,插手朝廷乃是情理之中,能者之姿,本宮拜服,”蕭皖頓頓,“但本宮實在擔心,只憑我這殘身斷志的蕭氏臣女,抵抗不住朝堂上的血雨腥風。”
“畢竟一個不小心,就是兵在其頸,死無全屍的下場,我逃不過。”
“可娘娘若不從,後果會是如何,娘娘可清楚?”
海珠已沒了溫和,周身殺意噴薄而出,掌心裡捧著的木匣冒出蛛網般的裂痕,連帶著內裡的東珠微微顫抖。
“現今局勢已成必然,娘娘若想保全自身,就該好好抉擇如何站隊。您一個糊塗,可就會對鎮北王爺和世子招來殺身之禍。不收則殺,這道理您比我清楚。”
“娘娘怕自身招寇,又怕聖恩浩蕩難敵,但皇上對您的忌憚想必不用奴婢多言。娘娘如今毫無作為,才是真正在坐以待斃。娘娘是個聰明人,出路和活路,可都得靠自己尋啊皇后娘娘。”
“ ”
蕭皖一言不發,宮內一時之間寂靜下來,她好像被震懾住了,抿著唇,沒了最初放鬆的樣子,面上透露出一股子隱忍的怒火,指尖在桌面上來回敲擊著,瞧著在仔細衡量著。
海珠看她一時勢頹,想乘勝追擊,一舉贏下這盤博弈。
“太后看重娘娘,三年磨練更上讓娘娘韜光養晦,娘娘只代您自身利益,不牽扯家族,這點娘娘不必擔心,不論王爺未來如何站隊,太后說了,都許你一個求情的機會,不會傷你家人。”
蕭皖又沉默了一會,木木的盯著海珠手裡快要不能維持本形的木匣,短促的嗤笑了一聲。
“霜卉,”她喊道,“將它收下。”
“是,”霜卉對海珠微微躬身行了一禮,然後上前將木匣一託,盈著內力將手裡的木匣虛虛包裹起來,讓他能相互粘連,不至於海珠一撒手就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