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打出了一聲讓人牙酸的悶哼聲,聲響讓整個大殿的人都能聽清,一瞬間讓人汗毛倒立。再加上那巫女倒地之後仍然沒有斷氣,還在抽搐著,一邊七竅流血一邊用指甲撓著地板,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得眾人不安難忍。

幾乎所有人都同時間回頭,看向了擋在皇帝身前動手的人。

瞧著蕭皖手上還未消散的黑霧,流沙一樣的繞著她的手臂絲絲向下流淌。她站在嬴畟面前,燦金的宮服被內力吹的飄逸,殺神一樣的矗立在那。四下鴉雀無聲,一時之間全都怔怔的看著她。

“怎麼可能”底下有輕輕的聲音質問著,都不敢相信的搖搖頭。

蕭皖不理那些凝視,右手一抬將桌上的銀筷吸到了手中,銀筷半懸在空中,在掌心不斷旋轉,黑霧纏繞,隨後她一甩手,與剛剛的毒鏢速度別無二致,釘在了被她打飛的舞女額頭上。

直穿頭顱,整根釘了進去。

那舞女額頭的印記暗了下去,緊接著,緊抱著霍薪二人的兩人也瞬間脫力,被他們推開。

場面一瞬間控制住,而座下眾人才緩過神來感受到劫後餘生的躁動,開始不安分起來。蕭皖見狀,悄然握拳,黑霧向外擴散一圈,座下眾人瞬間被壓制三分。

“關門。”她聲音不響,卻振聾發聵,內力壓著在座的每一個人胸口發悶,喘不上氣。

嬴畟看著她的背影,右手還保持著剛剛半抬的動作,上邊環繞的黑霧仍然落雪一樣簌簌的下落,只流出半尺就徹底消散。

她瞧上去還是那日湖邊時那份不羈懶散的樣子,可是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不是假的。為王為將,直奪人心魄的威壓。

“關門!今日誰也不許離開!”唐奕指了錦衣衛守著門口,隨後回頭看著蕭皖。他沒想到,今日竟然她會出手。

“這是”蕭皖低頭,看著掌心留下的紫色霧氣,被自身內力阻隔在外,要衝破防禦往自己身體裡鑽,看上去像小蛇一樣,不是中原慣用的手段。

中原各派修煉的大多是以“氣”為載的內力,強硬,剛猛,皇室也不例外。像蕭皖這樣修以“霧”為載的內力少之又少,霧體綿延,纏繞,大多搭用毒或巫,同中原追求的光明磊落相違背,一般多在外族流行。

“神巫?”她默默唸了一聲。

“主子,沒事吧。”禾玔來到她身邊低聲問著,看著她掌心殘留的紫霧也皺了眉,“可有毒素?”

“無礙。”蕭皖一甩手,那霧氣就被甩散了。

她掃視了一圈在座諸位,實化的威壓讓人生畏,沒人再敢跟她對視。倒是沒瞧出什麼特別,再看諗妃失了魂魄的樣子,此次宮變,頭緒全無。

忽地好像是想起來什麼,蕭皖勾起唇,緩緩從轉過身去。回首瞧了一眼面色如常但極力隱忍的嬴畟。那雙水藍色的眼眸也在盯著她,有打量,有疑惑,也有不可置信,相比起初見,少了幾分敵意。不像是過去看上她一眼就要殺了她似的眼神。

蕭皖舔舔唇,忽然收回了施壓,把所有威壓通通一股腦的扔在了嬴畟身上。一雙眸子顏色很淡,好像矇住了一層白霧,琥珀色的瞳緊緊盯著嬴畟,透露出少見的玩味來。見他他氣息不穩,周身圍繞著隨時都要噴薄而出的內力,試探著要反抗蕭皖施加的威壓。右手緊扣著扶手,指尖都泛白。

還真是裝的。

蕭皖看著嬴畟忽然就笑了,她笑的不好看,算得上猙獰。嘴角勾的緩慢,詭異的慢速讓人毛骨悚然,看的嬴畟心中越發不安。

他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覺得蕭皖這似笑非笑的視線讓他不安。可他想不明白,今日之事,她為何出手。

而後,蕭皖收了笑意,又變回了往常的樣子,對著禾玔招招手。

“走了。”

懶洋洋的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