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皖眼神少見的透露出幾分直白的天真的來,愣住了,旁人一眼就能瞧出來的愣住了。她伸手接過紙條,上邊的字跡的確是霜卉所書,三組名字大概就是那三味藥材。此事是霜卉私自授意,她跟禾玔都不知曉,如今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蕭皖還在猶豫的愣著,倒是一邊的禾玔看見字條上的名字,先一步將兩個匣子都扣上了,拉到了自己面前,做出一份保護的樣子。兩個匣子被她摞在一起,放在手邊。

“多謝大人跑來一趟,大人辛苦了。”禾玔態度比起剛才緩和了不少,這一聲謝意透露出幾分真心來,她走向前,把茶盞拿起來,再遞到他面前,恭敬地,卻不像宮女伏低的姿態,平等地位之間,帶著幾分敬重的意思。

“請您用茶。”禾玔說著。她比蕭皖知道的更多一些,她看過霜卉列出的藥方,上邊標紅的三味藥材正是字條上的那三味。如今皇上賞賜下來,當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唐鈺看著禾玔過來奉茶,還是推脫的擱回了桌面上。

“臣有覆面,便不飲茶了。”

蕭皖看著二人的對話,慢慢回過神來,忽地想起霜卉過去偶然對她說過的一些閒話。

霜卉醫術高超,看人一眼大多都能瞧得出二三病痛來。前些日子她給過她一小瓶藥丸,說是寧神靜心用的,以後會用得上讓她留著。

本以為是給她自己用的,就被她一直擱在宮中桌案的抽屜中存著。如今看來,大概是為了今天之事才給她的。

這人,還真是替她操心,跑到宮外躲著,是怕她發火抽她吧。

在心裡冷笑了兩聲,面上卻瞧不出來。蕭皖看著一邊的藥材,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

只靠自身,什麼都做不成,活不下去也死不痛快,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理兒。受人恩惠再反饋他人本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事到如今,這恩人成了嬴畟,她雖不喜也不屑,但的確不必極力抗拒。霜卉要比她看的更開一些,而她也在一直引導自己放下本就不深的芥蒂。

皇帝與她,根本就沒有多少仇恨。一切都是二人疑心太重,互相猜忌,才落得今天這般處境。

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把手落在了木匣上,輕輕撫了撫。蕭皖對著禾玔吩咐道,“妝臺抽屜中有一個白瓷瓶子,裡邊是有助安眠能寧心神的藥丸,你去取來,拿給大人。”

唐鈺本想推脫,但一聽安神助眠,剛要開口的唇又悄悄的合上了。

他替這個霜卉姑姑去向太醫院討過藥材,嬴畟疑心重,怕蕭皖裝作病弱有什麼目的,特意讓姜院正將方子看過一遍。姜介看過之後,回應說方子沒有問題,而且這人開方子的人還不只是個大夫,更像一個藥師。

水平高超,醫人的方向很獨特,是不可多得的良玉之才。如果有機會,他想同此人認識認識,或許能對皇上的身子有新的思路。

這人給的藥丸,他必須得要。

“大人回去告訴嬴畟,本宮不會白拿他的好處,讓他放心就是。”蕭皖淡淡的說著,從禾玔手中接過白瓷瓶子,很隨意的扔給了唐鈺。

而唐鈺連忙伸手接了過來,剋制著心思,沒讓那珍惜和欣喜透露出來。

“還有,告訴他,想找本宮兄長對談,先來找本宮談談。明日之後,本宮等著他。”

今日皇帝身子還算舒爽,早日起來守在門外的宮女沒聽見皇帝晨起時壓抑不住的咳嗽。養心殿地龍燒的暖和,當中還擺著炭盆。嬴畟站在床榻一邊,自己穿著朝服,只有霍薪在他身後替他繫上腰封,沒有宮人在旁服侍。

“看來皇上昨日安眠,休息的不錯。”霍薪感受到今天嬴畟心情很不錯,想來是昨日睡眠很好。

皇帝受舊疾影響,精神不穩定,夜裡難以安睡,大多都